月映扮了一個鬼臉,回道:“就不說。”說罷,一溜煙跑了。
“明白。”琯娘回道,頓了頓,又建言道:“既然賬冊已經被撕壞了,那就讓瑢娘重新抄一本吧。不然的話,也不好如許帶歸去拿給老夫人看。”
“奴婢不敢……”她低聲道。
我抿了一口茶,扭過甚去看月映,月映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立在那兒。
上午看賬冊看得頭昏腦漲,中午用完飯後便倒榻上籌算眯了一會兒。田莊的確風涼,隻要不出門,隻是坐在屋子裡便覺身上清冷無汗。屋子裡的窗開著,有風灌出去,吹得水紅的細紗床帳翻飛起舞。
月映用力抿著嘴,正儘力將笑意憋歸去。
我表示她坐下,說道:“實在賬冊的事不消這麼焦急的,你中午都冇能歇息吧。”
本日還同我耍起嘴皮子來了!我感覺好笑,回過甚去細細想著,卻實在想不明白我說的那句話如何就能惹她發笑了。
“嗯嗯,是啊。”月映抿著嘴笑,對付道。
如許帶歸去是不好,但也冇需求重抄一整本吧?那賬冊裡記了多少東西,重抄一本得抄到甚麼時候?
琯娘說,瑢娘比劉四郎長五歲。瑢娘看起來慎重內斂,做起事來顧慮多。而劉四郎才十七八歲,是一個一身熱血、輕易打動的小夥子。若今後兩人走到一處,餬口在一起,應當挺成心機的。
我這才醒過神來,坐起家,一邊將腿挪到塌邊穿鞋子,一邊與她道:“你如何不早些喚醒我?”
瑢娘坐在椅子上,見著了我後,忙起家福了一禮。
兩人均是一臉訝異。
“是。”她小聲道。
瑢娘依言捧著賬冊坐回到椅子上。
她搖著頭,強作平靜,道:“冇,冇有,不笑甚麼。”
她微微垂著頭,將賬冊遞了上來,說道:“賬冊是瑢娘弄壞的,天然是要早些修補好的。”
我冇持續理睬她,轉過甚對瑢娘說道:“還跪著做甚麼?快起來,坐著。”
我問她道:“瑢娘是來問劉四郎找到冇有嗎?”
我想起她之前在這麼多人麵前發笑的事,便問她道:“你方纔到底是在笑甚麼呀?莫非是因為這兩天過得太高興了?”
“說說吧,讓我也高興一下。”
我翻開賬冊瞧了瞧,那重新謄寫的一頁字寫得工工緻整,涓滴不含混,我內心不由生出了幾分讚美之意。
瑢娘卻渾然未覺,一心想把賬冊拾起來,又要憂心那被撕爛的一頁紙,成果就變得有些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