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笙明日一早就要解纜去福州,我們早早清算好後便安息了。
在婆婆看來,上香禮佛是再嚴厲不過的事情,去寺裡之前必必要先沐浴。
我訝異了半晌,溫聲道:“那我在這兒陪著娘,有甚麼事,淑真也好奉侍。”
我不由得猜想起她的身份來。她應當不是甚麼富朱紫家的女仆人,因為她的臉麵比不上婆婆的這般白,身邊也冇有奉侍的丫環,但家道必定比普通的家庭要好,從她的打扮便能夠看出來。
姓葛的婦報酬難一笑,道:“老夫人真是汲引老身了!我這身份哪能跟老夫人您稱姊妹?”
我一驚,隻因這“青兒”一詞對我而言太敏感了。上一世時那討婆婆歡心的青姨娘,婆婆對她的稱呼就是“青兒”。
我收住五味陳雜的心境,冷靜將婆婆扶下台階。
婆婆暖和一笑,道:“都是老姐妹了,還說這些客氣話何為?”
阿孃、三弟、良媛則將我圍在一角,問我在海寧那邊如何。我畢竟纔去了兩三天,體味的也不是很多。隻好將去海寧的顛末以及婚禮的大抵過程說了一下。
說實話,我感覺婆婆為人雖冷酷了些,但毫不是甚麼暴虐之人。藍笙嘛,他待我天然是極好的。能如此我並冇有甚麼不對勁的。便在阿孃麵前挑了好話說。
我點了一下頭,便朝著葛氏婦人福了一禮,親親熱熱道:“乳母好!”
我在錢塘又住了一日才趕回海寧。回海寧時,爹孃塞了很多禮品在箱籠裡,讓我帶歸去貢獻婆婆。
葛氏婦人將目光放到我身上,欣喜道:“想必這就是老夫人剛進門的兒媳吧,哎呀呀!真是個仙顏的娘子!老夫人可真有福分!”
婦人約莫五六十歲擺佈,一把烏黑的髮髻上橫插了一支金銀簪。
正欲將婆婆扶進肩輿,婆婆攔住我道:“淑真,你先回吧,我和你乳母在在外頭說會話,稍後歸去。”
那婦人走到跟前,摸出帕子擦了擦汗,道:“我在後邊看著就像是老夫人來著,果然冇有認錯。”
大哥毫不會是冇有籌算的人,他與蘇曉情意相通,必定對他們的將來有所籌算。隻不過他成心要瞞著統統人。
想到這處,我俄然感覺有些心傷。趁著舉杯的時候將淚意袒護了疇昔。
拜完菩薩,葛氏婦人又跟著我們一起出了寺。
她一雙略帶薄繭的大手忙將我扶了起來,道:“快起快起!這我哪擔得住?”
冇行幾步,就聞聲背麵一個聲音喊道:“前麵的但是藍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