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溫八急了,他笑嘻嘻地往中間一閃。
溫八也跟著歎了口氣。
顧邕摸了摸下巴的那幾根狗頭師爺式的鬍子,想了一會兒。
顧邕嘿嘿笑著道:“這個乾貨的意義呢,就是諸如金銀金飾啦,玉佩瑪瑙啦,書畫古玩啦之類性價比高的抵押物,你不是剛從李灝押送的那批從南越運來的貨色裡挾製了很多的嘛,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就彆再做守財奴了。哎呀,我這小我呢,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爹孃爺老子,獨一信賴的就是金銀銅錢珠寶金飾。一瞥見這些東西我就歡暢,一歡暢呢,說不定我就讓你們從速走了。但是呢,如果你們想跟我耍甚麼詭計的話,哼,歸正我不怕,急著逃命的可不是我,差點兒被殺人滅口的也不是我,為了保護江湖公理,前麵的那些要將你處之而後快的大豪傑大義士們頓時就要追上來了,到時候男的萬刃分屍女的拉去浸豬籠,享福的又不是我。”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也就安然了。
不過呢,這話又說返來了,假定他不是這副德行,而是像個真正的大俠那樣,一塵不染,不食人間炊火,那明天還真夠費事的。
那種日子真是賽神仙。
溫八:“……”
哧溜一下,鑽到了蘆葦叢中,跟他玩捉迷藏。
但是,再細心一看馬麵的那副嘴臉,這氣又不打一處來。
更何況,他脾氣並不好。
如果讓他那位損友曉得了,還不知如何嘲笑他呢。
作為大戶人家的丫環,連湘兒固然不像鳳飛飛那樣渾身珠光寶氣,但是,值錢的金飾還是收藏了一些的。
你說這都是甚麼人哪,堂堂的大俠馬麵,大家獎飾的馬麵殺手,本來就這副貪得無厭的德行呀。
想收租就收租,想種田就種田,想數錢就把統統的金銖銀毫珠寶金飾都換成銅錢老兩口躲在被窩裡偷偷地數。
她現在感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鳳飛飛。
但願他從速拿主張。
連湘兒被她說得渾身一怔。
他就是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顧邕這麼折騰呀。
他固然不會去銷金窟痛飲、痛嫖、痛賭,就是每日裡抱著這些錢數一數,也是人生誇姣的享用呀。
鳳飛飛這小我,她太體味了。
今後再抓些小毛賊換些官府的花紅存起來,找個偏僻的處所,治幾畝小田,蓋兩間小茅舍,討個小媳婦,老誠懇實的過日子。
他俄然有種從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的感受。
手上脫下個玉扳指,也不曉得是哪個悠遠的朝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