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幾天裡，振生的精力頭肉眼可見地好了很多。
“劉大哥，您放心，奴可不會拖您後腿。”鵬生叉腰站出來，展臂抽刀，再掄圓前劈，說：“奴是郎君身邊的侍衛，郎君既然讓奴跟著你，那就申明郎君很賞識你，不但願你出事。”
但紙張……
說著說著，振生停了下來。
侍衛們被裴少宴全推給了劉達。
畢竟還是晚了。
“那我們徹夜就解纜，走水道。”裴少宴當機立斷道。
流民們衝進堆棧打砸搶，將堆棧的糧庫搬了個精光，又把能帶走的財帛搜刮完，最後在大堂裡放了把火。
“給錢也不可。”
“這位郎君。”民兵劉達客客氣氣衝裴少宴一禮，說：“城裡已經亂做了一團，鄙人建議您就在堆棧這邊躲著，等天亮那群流民出城，你們再擇路分開也不遲。”
“噓。”李昭把油燈一滅，表示他閉嘴。
總不能是家主吧？
可燒黑也有燒黑的好處。
雖說火是毀滅了，但堆棧一樓已經被燒得烏黑。
獲得籌辦答案的李昭長歎一聲，癟嘴反靠著桌子，不滿道：“看來澄心堂的人也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公理腐敗嘛，還甚麼文人騷客，我看，也不過是屈就於權益的庸人罷了。”
“鵬生，跟著這位大哥去。”裴少宴叮嚀道。
“我傳聞，每一張澄心堂紙都有本身奇特的編號，如果拿著這紙去盛都，是不是就能找到買紙的人了？”李昭將信拿到本身這邊，手點在信開端的蓮花拓印上，說：“這就是編號吧？用這紙的人大抵也想不到，振生敢把信交出去。”
乃至，劉達身後跟著的，另有幾個半大孩子。
有些東西不能提，一旦提起，便會衍生出很多心機來。
內奸這事如果是彆人安排的，倒也罷了，如果裴廷風安排的，那對李昭來講，那就是新仇宿恨疊在一起，有得算了。
目睹得他們走出去了，李昭舉著個油燈，將裴少宴拉到了二樓上。
等官府的人趕到時，流民已經一鬨而散。
巷子口的影子一閃，便不見了。
“你可識得這筆跡？”李昭雙手撐在桌上，傾身看了眼，說：“紙和墨都是上品，我估摸著，也就是像你大哥那樣的人物，才氣連給小嘍囉寫信都用。”
後一句是對裴少宴說的。
若用針挑開表層的蠟紙，再用火烤，製造澄心堂紙的人就能看出其底下的編號來。但這編號也隻要澄心堂的人能看懂，外人就算挑開了蠟紙，也看不明白。
裴少宴點頭，兩指夾著信翻看了幾下，答道：“不是我大哥的條記，但你前麵那句話說對了，隻要他那種奢糜無度的人，纔會在底子不需求的處所用這類程度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