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狗仆人一家恰是本地最有權勢的張大官人,這大官人不但是本地土豪,並且家中更有親戚在都城仕進,夙來無人敢撩虎鬚。

這本地的張大官人,也曉得應蘭風的來源,自應蘭風來到,便一團和藹,照顧的非常全麵,應蘭風是個大師後輩出身,固然曾是紈絝,但對官麵寒暄,各種手腕,也自不陌生,是以兩下裡相處的非常和諧。

那黑婆陰測測笑說:“大人最好說話算話,不然的話,隻怕蜜斯的病一世也不得好。”

應蘭風自半昏半醒中展開雙眸,昂首看天,大雨迷了他的眼睛,卻涓滴也不感覺難受,雨水流入吵嘴,彷彿甘霖般甜美。

傍晚時分,黑婆上了台子,打鼓燒紙,手舞足蹈,做了一場,世人見狀,心中有幾分畏敬,一個個回到家中,伸長脖子看天,隻見傍晚滿天繁星,過了子時,俄然之間刮颳風來,吹來烏雲,擋了滿天繁星。

如此不覺兩天又過,還是晴空萬裡,不見雨點,應蘭風怒極反笑,帶了差人來到求雨高台,命人把黑天牛押了。

如果平常,應蘭風天然不肯承諾,但現在若能救應懷真,就算是要他自家的性命,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雖不知這黑婆說的是真是假,但她倒是這些日子來獨一一個敢說能救應懷真的,當下應蘭風便一口答允:“如果真兒安然無恙,便放了黑天牛。”

前幾年,這一對伉儷磕磕絆絆,還算是順風順水,第四個年初上,泰州這處所俄然大旱。

應蘭風自誇不是孫猴子,請不得四海龍王,每日跌足捶胸,望天長歎,憂心如焚卻無濟於事。

那份發自心底的狂喜,讓人動容,應蘭風大笑,一步向前,心底想到的倒是之前他出門時候,跟小女應懷真告彆時候,女孩兒趴在他胸口說的話。

上頭府衙景象雖也不妙,但各縣鎮,偏是他的泰州旱情最是嚴峻,是以府衙已經派人幾度告誡,命應蘭風快些設法兒。

此處臨時按下,且說這張家固然權勢大,黑天牛曾打人致死也是真,但上回那家人已經來告,卻敗了訴,這一次為何卻又如此順利地判了黑天牛呢?這還要從這泰州府的這名縣官提及。

偏在這時候,應懷真病了,請遍了名醫都束手無策,藥石無效,邇來幾日,已見昏倒不醒。

驕陽當空,未幾時候,應蘭風的汗已經濕透了渾身衣裳,本來端方的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百姓們見狀,非常打動,有人便哭出聲來,跟著跪在地上,有人苦請應蘭風下來,應蘭風隻置若罔聞,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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