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冇生爐子,書房裡冷得短長,應蘭風寫了一會兒字,手已經凍得冰冷生硬,渾身微微地顫抖,他合起雙掌搓了一會兒,還是冷的難耐,想喝口茶暖一暖身子,茶壺裡卻又冰冷。
張少奶奶走過來迎了李賢淑,便笑道:“元寶飯也冇吃好,總惦記取你們如何還冇來呢,瞧他急得那樣兒。”
應蘭風“噓”了聲,道:“本年的炭格外貴,冷的又格外早些,還要防備來歲春寒也長,那些就留著給阿真屋裡用,多了總比少了強。”說完又笑:“再說我那裡就能凍出病來那麼嬌弱了?大不了就再多穿些棉衣就是了。”
應懷真呆了一會兒,便用心問道:“爹你在寫甚麼?”
應蘭風歎了口氣,道:“也不知他們是如何想的,現在我不想再當官兒了,一個個卻竟把我當寶貝似的捧著,叫我跳也跳不下,跑也跑不了。”
應蘭風忙起家相謝,道:“幸虧王大人明察秋毫,不然下官又是跳入黃河洗不清了!”
應蘭風吃了包子,非常溫馨,又喝了口熱水,便說:“我身子健旺,捱得住,不消搬來搬去那麼費事了。”
王克洵見他兀自站著,便親走到身邊兒,挽住了應蘭風的手臂,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且放心,那人已經被我判了誣告長官,現在關押在大牢裡了,斷不至於再肇事。應知縣現在要做的,便是放心等待……過了這一冬,,來年開春兒,必有好動靜。”
李賢淑忙去開櫃子取了出來,公然沉甸甸厚重長大的一件棉衣裳,應蘭風如獲珍寶,忙穿上了,身上那股寒意漸漸地消逝了大半,一時舉手投足,非常對勁。
應懷真不便詰問,心機轉念,俄然道:“爹,你當初為甚麼會想要當官兒呢?”
招財笑道:“好端端地如何不想當官兒了呢,被這些京內來的大人物青睞,豈不是功德?彆人求也求不來的。”
應蘭風牙關正打戰,卻道:“不算太冷。”
正在難捱,丫環快意拍門出去,手裡提著一柄鐵壺,見他縮著肩頭神采發青坐在桌子後,便說:“奶奶叫我來看看大人這兒冷不冷,又叫添些茶水。”
應蘭風非常不測,昂首看向王克洵,問道:“竟有此事?不知是誰,為何告下官?”
應蘭風吃著掰開的包子,又把另一半也湊到應懷真跟前,道:“真兒也吃一口。”
應蘭風說完以後,臉上閃現回想之色,兩小我一時誰也未曾說話,沉默半晌,應蘭風低低一笑,道:“好啦,現在你便曉得了?不要鬨了,乖乖地等爹寫完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