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沉默不言,恍若未聞。

成帝召見了淑妃以後,複安息了半晌,想到淑妃之言,心中波瀾仍在,便問應含煙的景象,內侍說她已經無礙。

淑妃見他眸子當中火焰閃閃,她卻無端地喜好起來……彷彿又看到了那年青的成帝,也是如許,眼中帶火看著她,走到跟前兒,問她的姓名。

小寺人往彆通報,聲音一重一重地傳了出去,成帝微微坐直了身子,細心看向外頭。

成帝身子一顫,竟不由地後退一步,卻又生生愣住,咬牙道:“你不必妖言勾引,朕……何曾有親手殺過……”前麵幾個字,卻竟說不出來。

張燁說到這裡,畢竟忍不住,眼中淚光一閃,忙抬頭,卻已經來不及了,眼中的淚如雨珠普通墜落下來。

張燁淡淡說道:“我從小跟著先生在山中,山中無甲子,光陰不知年,以是不曉得。”

不料成帝卻笑了起來,又笑看張燁,道:“既然如此……你……已經曉得了你的出身了麼?”

淑妃渾身脫力,複跌在地上,咳個不斷。

淑妃聞聲他的聲音已然安靜,便抬開端來。

即使現在死在他的手中,也是甘心甘心的。

而就在張燁跑出大殿以後不久,成帝傳旨,當即召見六部大臣,內閣學士,鎮國大將軍等一乾輔國重臣、並熙王趙永慕進宮進見。

成帝動了真氣,喝道:“你……是瘋了!”

淑妃幽幽地歎了口氣,道:“苦不堪言?這幾十年來深宮當中,眼看著你迎新棄舊,不亦樂乎,可曉得我每時每刻都是苦不堪言?”

淑妃極慢地吐了一口氣,從地上搖搖擺晃地站起家來,抬手拍了拍身上灰燼似的,方慢條斯理說道:“肅王的確是臣妾生的,但是他莫非不是皇上的血脈?到底還是皇族的人,他又不跟著臣妾姓付,他是姓趙的……你們姓趙的自個兒反自個兒,自相殘殺,又跟臣妾又何乾係?”

淑妃說到這裡之時,眉端一挑,含笑的眼尾多了一絲妖媚之色。

淑妃又笑了聲,道:“不過,我比皇後要榮幸些,我並不是那愛子如命的母親,以是不至於如她似的,在皇上麵前苦求到灰塵當中,再絕望斷念。對我來講,一個肅王或者十個肅王,都是皇上的兒子,皇上既然要殺了他們,那就殺好了……”淑妃冷哼了聲,笑得暴虐而稱心。

成帝心中一震,雙眼眯起,沉沉看著淑妃:“你想跟朕說甚麼?”

成帝聽不得這些話,忍不住喝道:“你開口!你再敢胡言亂語,朕……必會讓你死的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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