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忌默不出聲。
這一拍用的力度很巧也很有講究,那人畢竟隻是個元嬰期的修士,隻覺到手裡一股巨力盪漾,稻草人像變成了一尾光滑的遊魚,他竟然生生就握不穩,被它從指縫間溜了出去。寧小閒此時剛好撲到,伸手一撈,就將這東西撈在手裡,心下頓時鬆了口氣。
這幾個短音唸完,他身上的猛虎紋身就驀地一動,隨後主動從他皮膚上剝離出來,落到空中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隻外相宛然、凶牙利爪的龐大猛虎,渾身血氣氤氳,擇人慾噬。
汨羅聳了聳肩道:“我還覺得大哥最喜好這一套。好吧,既已如此,是您束手就擒,還是我讓人逮你過來?”
話雖如此,她也不得不平氣這傢夥對戰局和節拍的掌控,真是遠遠在她之上。若換了一小我,想揀這便宜恐怕也找不準這麼得當的機會。
不等她開口,汨羅先躬身向她行了一禮,慎重道:“多謝寧女人,不然我怎能抓得住他?”彆人長得俊美,作揖的行動也特彆蕭灑,可惜這行動在寧小閒眼裡看來,真是說不出的刺目。
攻擊此人的銀球,乃是曾經偷襲過鶴長老,落出神魔獄後又歸降的液金妖怪無麵。他的原仆人是鳩摩,現在連鳩摩都已投入寧小閒麾下效力了,他天然也不會去講甚麼寧死不降。這傢夥於暗害、搏鬥、救援是一把妙手,又便於隨身照顧,是寧小閒這一迴帶出來的個頭最小的隱衛之一。
頓時一陣難以描述的劇痛從胸口的傷處發作,饒是她意誌果斷,也忍不住縮了縮身材,速率為之一滯,痛得呻|吟了一聲。長天怒喝了一聲道:“巫凶之術!將那娃娃搶過來,不要傷到它!”
不過這傢夥在戰役中撕衣服當然不是為了秀身材,他右邊胸膛上紋著一隻下山猛虎的刺青,色彩倒是血一樣的硃紅,特彆一雙虎眼熠熠有神,仿若活物。他口中唸了幾個詞,音節獨特,她聽不懂。長天同步翻譯道:“是上古蠻語,意義是真假間、幽冥道、遵我號令之類。”
無麵得了長天叮嚀,天然不敢紮壞這稻草人,但他對敵經曆亦極豐富,手腕輕顫,細刺就臨時變向,改刺為拍,在稻草人肋下一擊。他的長劍很像地球上的西洋劍,尖端鋒利易於刺、戳,但劍身倒是渾圓的,不形成風險。
汨羅笑道:“你是我哥哥,自不能給你上枷,損了你的顏麵也就是損了奉天府的顏麵。師先生,請給我哥哥上針吧。”
慶忌閉目不語。師無師則轉到他身後,手腕一翻,就將三枚銀針打入了他的背心。寧小閒認得這一記穿刺,幾天前慶忌在她身上也用過,恰是風水輪番轉。這銀針封印之法能夠封閉妖力,乃至對她的神力也有效,她單憑一己之力,竟然冇法擺脫束縛,可見這針法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