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興。
初如雪再醒來,已經是日到中午。她看一眼這屋子裡的陳列,一張梨木書桌,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和鎮紙,那桌角放著一盆無義草,桌子中間一個大花盆裡,栽種著一株不大的夕照紅梅樹,因為鄰近花期,那上麵的花苞富強得短長。
初如雪在顧晚燈懷裡,冇有動,顧晚燈感遭到她睫毛微動,倒是冇有感遭到眼淚。
顧晚燈並不體貼明嘉帝的那些朝堂瑣事,他隻體貼初如雪。
曾經的她,內心種下的,不止是仇恨,另有絕望。那種對人間,對旁人,深深的絕望。
他不想她為了這些事情焦急。
那麼臨時要叫來,也算不得甚麼希奇事情。
他曉得該甚麼時候收,甚麼時候放,甚麼時候該封官進賞,甚麼時候該嚴肅冷酷,以及甚麼時候該給多少溫存。
初如雪在五更時建議了低燒,顧晚燈聞訊趕來,倉猝給她用了藥,驅了寒氣,又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