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娘這兒住了三天,每天和娘、和姥姥姥爺他們談天,無憂無慮,其樂融融。娘和姥姥對峙要替我說一門婚事,還說姥姥村裡就有很多好女人,趙家如何,李家如何,過幾天就上門提親去。我做了五品總管,按外務府端方,能夠結婚立室,還給分派小院安排人服侍,便承諾下來,但一再誇大要說好人家的女兒,連女兒家的父母爺爺婆婆也得是好人,宮裡要檢查的,不是甚麼人都能和宮裡五品官員結婚的。娘說曉得啦,比你姥姥還嚕囌。姥姥說啥話啊,崇孔彆聽你孃的,你娘比姥姥還愛瞎叨叨。我們哈哈笑。
中人眉頭一揚像要承諾,可被旁人扯扯衣服又變了樣,說:“不可不可,不能讓你壞了端方。”我氣得七竅生煙,大聲說:“天下冇有強買強賣的買賣,我就不買了,公了私了隨你。”
周爺姑息我的話問房東:“喂喂,人家問你唱的哪一齣?該結束了吧。”說罷掉頭對侍從護軍頭領說,“楊使軍,這兒剩下的事按本總管叮嚀交由你措置。”
中人說:“主子有眼不識泰山,獲咎大人,給大人賠罪報歉!這房還是求大人彆買了吧。”
那人啥也不說,隻顧給我叩首。
房東和中人麵麵相覷。房東說:“我這房價可不是給您……您籌辦的啊,是……”
姥姥說:“這我記得逼真。你爹那年上咱家求親,跟在你娘身後小半天不吱聲,還覺得啞巴呢,傻乎乎的小樣。”
周爺說:“叫你去這麼做就這麼做。快去吧。”
過一會姥姥出去見了說我,崇孔你不曉得你孃的心機。我這才發明另有件大事冇說,就倉猝把在宮裡尋覓六指腳的事說了,說不是兒子不經心,實在是因為紫禁城太大、宮裡人太多,大海撈針冇法找,但娘您放心,兒記取這事。現在兒是品膳處總管,管著全紫禁城膳房的膳品格量,觸及範圍更廣,人更多,必然能找到六指腳替爹報仇。
房東對中人身邊那位說:“是……”
我問:“你這不是說中人不準你們走人嗎?你如何……”
那人說:“老瞧我乾嗎?你不是也承諾得脆生生的嗎?如何這會來了官爺你就胡塗了?不可瞧郎中去治治你這健忘症。”
前麵說了我舅哥是私塾先生,雖說冇有落第仕進,但知書識禮,文質彬彬,是個讀書人。他一見到我遠遠來了就喊叫著迎上來奉告我,出事了、出事了。我問出啥事?是不是娘……他說不是孃的事是你的事。我更胡塗,問他啥意義,我好好的冇事啊。他說你彆急。我說你才彆急,漸漸講究竟出了啥事。他說了一通我明白了,的確是我的事,是我拜托他買新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