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敵，常常纔是民氣的大敵。
據探子來講，他除了偶爾會去一趟如花酒坊看看活力，平常連侯府都不愛出。說好聽點他是在療攝生息，說難受點兒，他這清楚就叫坐吃等死。
趙楷一愣，出列拱手，微微躬身向前。
瞥見驛使冒雨馳來，微微蹙眉。
俺在這兒頂著大鍋等你們――
“十九叔在北平府起兵。咱趙家人，要窩裡鬥了！”
“回陛下，諸位大人所說皆有事理，臣無貳言。”
大家都道做天子好，榮光萬丈，高高在上，彷彿全部天下把握，可誰又能曉得做天子的苦？……衡量、權力、權位、權黨，機謀……一個個“權”字的背後，他那裡還是當初阿誰溫文爾雅的哥哥？
文武百官、貴爵公卿打著各自的小算盤，紛繁入朝覲見天子，參議對策。可在這個緊急關頭，趙綿澤卻未召見任何人，隻把呈上奏疏的趙楷伶仃留了下來。
“張四哈！”
這個答覆，她也答覆不出。
“好歹他也是長公主駙馬，這會子，該為陛下分憂的……”趙楷察言觀色，小聲建議道。
“六叔不必太擔憂。趙樽北平起兵又如何？戔戔數萬人，能成甚麼氣候？莫非朕還怕了他不成？反之，這皇城防務乾係到國體氣運，天子安危，這纔是重中之重，帶兵打將那種苦差事，不必勞煩六叔了。”
趙綿澤對勁地點點頭，看著趙楷束髮的金冠，內心的小久久倒是絞緊了很多。
該來的人，老是會來的。他很清楚。
想了想，她點點頭，喚了盧永福出去，把踉蹌不止的陳大牛扶了下去，方纔親身為趙綿澤續了水，坐在他的下首位置上，輕聲問。
“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穿上棉。”
趙如娜一愣，“是，哥哥！”
說罷她拉著陳大牛便要入坐。可陳大牛本來就倔，這會子喝了點兒酒，牛脾氣犯了，那裡能從？
趙如娜無法地看著他，恨不得鑽地縫。
好一會兒，趙綿澤長長歎一口氣。
“定安侯本日可有傳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