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元夜,是建章年的第一個元夜,能與諸位皇叔皇弟共飲,朕內心非常舒坦,隻是月有圓缺,人有聚散,十九皇叔明日就要北上就藩,此去關山萬裡,再見也不知何日……”說罷他舉起金樽,態度極是和暖。
“你為甚麼要去北平,但是因為……烏仁?”
帝王與皇貴妃如此恩愛,頓時引來恭賀聲一片。
“嗯?”她不解了,“啥意義?怎的把六爺說得像雞肋?”
換了平常元祐必然能與他們抽瘋打趣一回,可今兒他固然麵上帶笑,卻較著冇有甚麼打趣的表情。入屋的第三句話,他就直接切入了正題。
本年元夜時,月與燈還是。
元祐丹鳳眼微微一眯,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滿上,似是沉醉地湊到鼻端嗅了一下,卻不喝,又放在了桌子上,漫不經心腸笑,“小爺要做的事,誰能擋得住?我已經上疏天子了,想北上,隨便給我派個甚麼差事都成,小爺不嫌!”
“窮癌。”
“你為何不給他盛一碗這養傷妙粥?”
一個女人就隻是一個順水情麵?夏初七與他的三觀分歧,代價觀也分歧,鄙夷地瞪他一眼,也不急於改正和重塑他,隻是可惜的歎了一聲,“平常有六爺在宮中,我們非論做甚麼,都極是便利。現在趙綿澤把這條線掐斷了,還掐得這麼利索,實在可愛得緊,也可惜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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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下,你有病啊?”
可她的事兒還冇做完,甲一就出去了。
“隻要這個是你的,看明白了?”
可晉王殿下留給人的,永久都是那一個神采——冇有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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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天冷,多帶衣裳。”
“悔怨了?”趙樽淡然瞟她一眼,語氣有點兒酸。
隻是阿嬌,這般藏於深宮,即便有一座金屋,她能歡愉嗎?
“去看看顧朱紫身子好些冇有?如許的良宵美景,她不來唱唱曲兒,豈不是可惜了?”
“這麼好的日子,我卻在這裡搶吃搶喝……”他如有似無的歎了一聲,大拇指悄悄在她唇上遊動起來,一寸一寸撫觸著,摩擦著那兩片粉潤的唇。極好的手感,令他的表情也是大好,不過,語氣卻更加嚴厲。
“大冬兒的,小兩口好生和緩——”
“你曉得的。”夏初七道,“這個是治外傷的,他是內傷,治不了。”
“……”趙樽正嚼著花生,一時無言以對。
“他允了?”
“顧朱紫”與“唱曲子”這兩個詞放在一堆,彷彿有那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