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嗯了一聲,在說客氣話就是矯情,都是讀書人,身上隻要一股豪放之氣,他坐在黎陽劈麵,看著這個年青人脫掉鞋子,伸腿入水閒逛,問道:“如果你感覺這個天下,和你在書中看到的不一樣,你會如何辦?”
蠻獸的肉,對人類來講已經是大補了,更何況這還是開了靈智的一條小妖。
老者在船中坐了一會兒,便又走了出來,他看著黎陽,神采龐大,沉默很久後,開口說道:“實在是不曉得該如何感激你纔好了。”
船伕嚇得渾身一顫抖,差點尿褲子。
黎陽不缺錢,一聽這話就曉得是甚麼東西了。
程謹慎提著剛纔水裡炸起來的大青魚走向黎陽,道:“少爺,剛纔在水裡打了一條魚,我看這魚的大小,恐怕也有些年初了,估計是這河裡的魚王,拿到城內能賣個好代價。”
老者冷靜無言,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叫李若愚,公子叫我老李頭就好,先生二字實在是不敢當。”
老者站中間,心驚膽戰,他境地職位,不代表冇有眼力見,剛纔河上驚濤駭浪,較著是他們在鬥法。
他不敢回絕,可很清楚,一旦喝了這湯,他就完整和郡城那邊的乾係劃清了邊界,非論今後如何解釋,都於事無補。
船伕又是一聲慘叫,那是他的本命珠。
老者心頭震驚,又問道:“那如果不能呢?”
船伕身子一顫,眼看就要跌倒在河裡,程謹慎嘲笑一聲,氛圍中一股刁悍的力量將船伕緊緊托起,一隻無形的手卡在船伕的脖子上,船伕冇法呼吸,身子在半空一陣亂晃,臉也很快變成了醬紫色。
程謹慎瞥了他一眼,俄然抽出長刀。
青魚固然死了,但身上另有淡淡的妖氣。
這麼大一條魚,很快便被他們分了屍,一鍋鐵鍋大亂燉,不一會兒,全部河麵便滿盈出肉響。
程謹慎歪著腦袋笑道:“不是要傳信歸去嗎?這不,我幫你做到了。”
船伕低著腦袋不敢看他,眼裡的程謹慎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大仙了,卻叫這個年青報酬少爺,隻怕這小我的來頭更大。
胡桃罵道:“你要死啊,嚇誰呢。”
淺顯百姓能夠稱呼教書匠為先生,放在修行界,特彆是有身份有職位的人,這一聲先生,可就不一樣了。
黎陽漫不經心的道:“那就竄改它。”
程謹慎冇有接話,隻是冷靜的修著指甲。
船伕還趴在船麵上喘氣,回過神來第一句話便是:“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這就送你們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