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病院。
我媽在那兒哭天搶地地叨叨,一如這七年她控告我仳離一樣。
可我是頭倔驢,一旦拿定了主張,九頭牛都拉不回。
她也想我打掉這個孩子。
我脫口而出,暗淡的眸子裡也有了光。
“嘉禾,我們有寶寶了,你要當爸爸了!早點返來呀,我跟寶寶在家等你!”
我媽的手術很勝利,不過,她一醒,又開端鼓動我去打胎。
可我冇想到,我媽為了逼迫我,竟然會真的不要命。
但我坐在那邊,就是一言不發。
“黎黎,你有身了,大夫說快兩個月了,可孩子是宋嘉禾的,他是個大騙子,這個孩子不能留。”
我媽篤定宋嘉禾是個騙子,以是連同他的孩子都不成以留。
我坐在床邊,伸手附在小腹的位置,呆愣了好久。
她罵的話,一如既往的刺耳。
薑野溫聲勸說道。
我說,“媽,你彆逼我了,這個孩子是我的命,你要是非逼我打掉他,那就是要我的命。”
我媽說話刺耳,強勢且放肆。
我曉得,她是罵給我聽的,她想要罵醒我。
跟她七年前她逼我結婚的架式一模一樣。
我不管不顧地跑去扶住她,她緊蹙著眉頭,衰弱到不可,卻還抓著我的手叮嚀道:“打了他!”
“砰!”
“黎黎,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當時真是犟啊,她們越是禁止,我就越是對峙。
“是嘉禾有動靜了嗎?”
從病房裡出來,我又給宋嘉禾發了微信。
但一個挑選裝睡的人,是不成能被罵醒的。
她一來,我就曉得,她又要上演以死相逼的戲碼了。
公然,她一進病房,就直奔主題。
七年後,她又想如法炮製。
我說得很安靜,卻非常用力。
肉痛到冇法呼吸,我用手摁住胸口,咬著牙關撐到天明。
薑野冇答覆,她挽住我的胳膊,聲音壓得很低。
沉悶的聲響過後,她倒在了地上,額上頓時血流如注。
而我,終究冇去做阿誰手術。
她吞吞吐吐的,像是內心藏著事兒。
她愣住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見我無動於衷,她又開端罵宋嘉禾。
阿誰孩子,是我跟宋嘉禾之間獨一的牽絆了。
薑野叫來了護士,我媽被扶上病床推去查抄。
我想起宋嘉禾曾經說過,他要跟我生三個孩子,兩男一女,男孩兒像他,女孩兒像我。
大夫說,需求脫手術。
但我如何都冇想到,宋嘉禾竟然答覆我了。
我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勢在必得,她卻冇有看到我眼裡的堅如盤石。
聯絡不上他的這段時候,我每天都會給他發動靜,對話框裡,綠油油的一片,滿是我發的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