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來,他隻當雲晚歌是本技藝中最完美的一枚棋子,雖偶爾也會心動,卻都藉口因為她過分誇姣。
隻是,當他真的罷休一博,為何麵前總會閃現她滿麵淚痕的小臉?
思及此,心中似又有些安撫,蕭湛長歎一聲,倒是喃喃一句:“但願事成以後,她心中尚能愛我如廝,晚晚,此生是我負你,但我會用平生一世來對你賠償。”
但,現在雲晚歌已經身陷囹圄,當下恰是拋清乾係的時候,俞婧婉一去,豈不是也會引發蕭翊的思疑,宸宮當中,唯有她們兩位首要棋子,損其一已是大害,如果連根被撥起,今後,想要再培植新人,彷彿更是難上加難。
“倒也並不傷人道命,隻是,終其平生,都會丟失賦性,被種咒之人節製心神,直到死去,方纔解咒。”
機會一說,他已不止說過一次,隻是蕭湛之前並未在乎,現下聽得時利子如此慎重開口,倒也又生幾分奇特之心:“噢?這是何故?”
雲晚歌的情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說過,她可覺得他做任何事情,獨一的要求便是不上蕭翊的床。
隻是為何,他比來彷彿越來越會驚駭她會離他而去?
言至此處,蕭湛亦頗覺沉悶。
他一拍大腿,喜不便宜:“對啊!另有徹兒,隻要徹兒開口,蕭翊必然會答應雲晚歌見她,隻要讓雲晚歌見到徹兒,他自有體例讓雲晚歌明白他的意義。”
越想越冇故意機,蕭翊終究又將心機動回了俞婧婉的身上,除了她,彷彿冇有幾人能靠近雲晚歌。
“並非本王不必定奪,隻是依智囊所言,必須在晚晚生辰之夜方能產生結果,本王現在連晚晚顏麵都未曾得見,如何告之其法?”
雖有幾分衝動,但蕭湛並不胡塗,見時利子仍舊長跪不起,便又出言相勸:“智囊徹夜要本王下定決計之事,便是此樁了吧?既已言明,智囊還是起來發言的好。”
時利子口中門客,自是那些常日裡毫無建立的能人異士了,雖用得少,但不代表冇有效處,此番時利子早已挑好人選,隻待蕭湛一聲令下,那人便能助其一臂之力。
蕭湛對其並不坦白任何心機,是以,封後之事,早已對時利子言及,卻不想此番竟也成了用來講服蕭湛的一劑良藥。
送走了時利子,蕭湛心中倒是五味陳雜,雖也早有捐軀雲晚歌的心機,可當他真正認識到這一天頓時要到臨,卻忽感內心失落,彷彿有甚麼首要的東西要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