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馬兒越跑越遠,越跑越快,而景帝已搖搖欲墜,危在朝夕,七皇子俄然從輪椅上站起來,踉蹌走到圍欄邊,奪過一名侍衛手裡的弓箭,疾射而去。箭矢從駿馬左耳穿過右耳,紮在百米開外的地上,發瘋中的馬最後撩了撩蹄子,漸漸躺下不動了。
一股龐大的驚駭感襲上心頭,令道光帝紅了眼眶。他漸漸把有姝抱進懷裡,輕撫脊背,似抽泣又似感喟,“如果我死了,你該如何辦呢?”誰還會在乎你是冷是暖,是喜是悲,誰又會在你孤單的時候翻開冊頁,緩緩給你講一個故事?但是不管如何,那小我都不會再是他了。
有姝的重視力立即被吸引疇昔,聳著鼻頭嗅聞糖炒栗子的香味,然後主動自發伸開嘴,等候主子投喂。七皇子被他嗷嗷待哺的模樣逗笑了,剝好一顆栗子後送到嘴邊,等他張口來咬卻又遠遠避開。有姝咬了幾次未果,一頭紮進他懷裡,雙手緊緊反握他拿栗子的手,嗷嗚一口吞掉,還不忘把他指尖感染的糖汁舔潔淨。
半月以後,曾經東風對勁的太子因弑君之罪被圈禁,其胞兄肅親王則貶為庶人,抄冇產業,曆經幾番動亂,在統統閣臣的建議下,景帝冊立第七子端王為太子,本日起入宮輔政。
有姝嘴角微抽,心道這句詩能用在這類場合?如何聽著有些奇特呢?但是景帝卻不覺得意,隻要兒子肯忘了那隻該死的小狗就好。他更加暢懷,拉住老七說了好久的話,這才把膝蓋將近跪腫的朝臣和皇子們叫起來。
有姝以鄧朝山關門弟子的名義留在端王府,平時首要賣力照顧端王用飯、穿衣、洗漱、熬藥、按摩等等。端王走哪兒他就跟哪兒,府裡人也就垂垂風俗了兩人形影不離的狀況。
男人驀地轉頭,神情幾度糾結。半晌後,他取回狼毫,感喟道,“罷了,本座就再幫你最後一次。本座這裡有一具屍體可包容你兒靈魂,這就取來發揮移魂大-法。”
五十年後,乾清宮。
太子到了,皇上差未幾也該到了。有姝趕緊跑歸去找主子,趁太子被朝臣堵在路上施禮扳話的空擋坐好。七皇子先是握住他手腕,將他沾滿泥土與草汁的手掌翻來覆去地看,然後取出帕子漸漸擦拭,低笑道,“變大了,爪子也不好擦了。想當初我一條手帕能把你四隻爪子都擦潔淨,現在卻費事很多。”話落拋棄臟汙的帕子,再換一條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