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結果原不該這般嚴峻,但天子幾次欲置紫微帝星於死地,早已觸怒上天,這纔是真正的業障。便是冤鬼們不來清算他,天道亦會降下天罰,了局隻會更加慘痛。但這些內因,不敷為外人道。
有姝冇轉頭,也冇答話,隻隨便擺了擺手。
幾位老王爺氣得不輕,但見三皇侄滿不在乎地看著幾人,又漸漸規複平靜。聖旨寫了便寫了吧,拿過來將字兒一改也是一樣。現在殿外已被禁衛軍層層包抄,便是鳥兒也飛不進。養心殿產生的統統,內裡又如何曉得?正所謂“成王敗寇”就是這個事理。
及至此時,那些想改諡號的人纔算完整斷念。要曉得,罪己詔上的落款恰是這個字眼,而先祖不覺得忤,可見對先帝也非常不滿。若非新皇為他討情,怕是連皇陵都進不了,也不知下了鬼域會被如何叱罵。
“小少爺,您稍等,我去通稟一下。”他陪著笑容將門鎖死,然後倉促跑了。
說實話,天子被元後壓抑那麼多年,瞥見與她麵貌類似的三子,免不了會產生害怕心虛的心機。特彆三子越是長大,風韻越是不凡,通身貴氣連他這個天子也要相形見絀。試問,他如何不恨之慾死。
鬼麵瘡伸開嘴咬住他手指,並收回鋒利刺耳的狂笑。恨嗎?悔嗎?怕嗎?很好,這就是她想要的!
但是他的未儘之語,有姝已清楚明白。他定定看著這位昔日火伴,彌補道,“何況我才氣詭譎,留在主子身邊是個隱患,你們不得不防。”捏緊手裡的糖葫蘆,他重重點了一下頭,“我走了,再見。”
眼看就要錯過下葬的時候,無法之下新皇隻得在陵前跪書一份罪己詔,燒給先祖,然後命人接著抬棺。
有姝探頭去看,便見他從懷裡摸出一個乾硬的窩窩頭,持續道,“老朽冇甚麼好東西,隻這一份乾糧,送與美意人當作酬謝。”
思忖間,門開了,阿大滿臉難堪的衝少年點頭,“有姝,主子有事外出了,你先歸去吧。等主子返來,我會奉告他你來過。”
有姝一麪點頭承諾一麵趕著牛車往前走,出了十裡亭後見四下無人,就鑽入棚子裡睡大覺,換水鬼來趕車。行至狹小山道,火線有一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老翁攔住來路,懇求道,“車上這位美意人,老朽的包裹被猴子搶去掛在樹上,可否請你幫我取下來?”
“我是行腳商,哪兒冇去過。不但蜀州,雲貴兩州的山道一樣險象環生,常常路過都似一場冒死。幸虧每到一處就能嚐到那邊的奇特美食,也算有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