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楚則算是她一個可貴的同齡女孩朋友,她們倆共患過難,有種不必言明的靠近感,不過因為吳楚楚大師閨秀出身,固然荏弱,又自有一番風骨,這使得周翡固然將她當朋友,但友得非常慎重其事,有些略帶了幾分賞識的君子之交意味,跟她倒不大會像和謝允一樣打打鬨鬨耍貧嘴。
她震驚地望著半年不見的周翡,並被周翡這長勢喜人的膽量深深震驚了,一時目瞪口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說大……大當家……”
另有易主不易名的“三春堆棧”,老闆和獨一的廚子前後失落,買賣怕是做不下去了,機警又命大的小二該到那裡去討餬口呢?店麵又有誰來接辦呢……但不管如何,恐怕不會再叫“三春”堆棧了吧?
她這一場架打得看似輕鬆適意,實際的確可謂構造算儘。
跟吳楚楚有關的事,周翡全給隱去了――包含從木小喬山穀裡放出張師兄他們一行的事,當時仇天璣瘋狗似的在華容城裡搜捕他們的經曆,讓周翡再粗枝大葉也不免多幾用心眼。
“北刀早就老死在關外了,”霓裳夫人翻開一重紗幔現了身,神采淡淡的,“除了關老,其彆人不配――過來吧,孩子,聽他們說你姓周,莫非是周存和李瑾容的阿誰小孩?”
周翡在王老夫人麵前的時候,是非常靈巧且未幾嘴的,讓乾甚麼乾甚麼,彆人都安排好了,她整好偷懶,很能勝任一個主子的角色。
周翡不曉得霓裳夫人找她做甚麼,自從她曉得羽衣班的班主不像看起來那麼年青以後,周翡內心就模糊有點替她外祖父自作多情,擔憂這又是一名開口要她叫“姥姥”的前輩。
她這一場應對可謂“劍走偏鋒”,一旦失手,之前的演出大抵都會成為笑話,反而徒增難堪。幸虧,周翡自發不大怕難堪,愛行不可,大不了丟人現眼。武裝了幾層臉皮,她就放心大膽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