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他又道:“傳聞當年……早在曹氏兵變未始時,梁公就是新黨的中堅,他當時年青氣盛,與執意想推行新政的先帝一拍即合,厥後先帝開罪群臣,萬般無法下,被迫將梁紹貶謫江南,本想先抑後揚,等機會成熟再將他調回,誰知此一彆就是永訣。他平生未曾沉淪過繁華繁華,原配早亡,鰥居多年,膝下一子,本也是少年才俊,尚未加冠時便趕上曹仲昆兵變,隨軍北上時,人緣際會充當了釣餌,客死他鄉,骸骨無存――你說他為了甚麼?我不曉得,隻感覺他白叟家這一輩子真是繁忙,連身後也……”
李妍頭也不回地一擺手,揮開周翡的棍子:“等會,我就問問……”
他說完,順手拍了拍周翡的手臂,帶著聞煜回身走了。
聞煜笑而不語。
周翡:“……”
謝允這回沉默了更久。
同明搖點頭:“當然有些按照,但老衲聽來,恐怕還是你的猜想居多,畢竟死無對證。我且問你,如果當年真是梁紹,他為何任憑水波紋流落各地?”
“姑父,”李晟終究找到了說話的機遇,忙見縫插針地問道,“梁公和我們四十八寨厥後有甚麼恩仇?”
聞煜:“……”
便聽謝允用幾近是私語的聲音說道:“是我親眼瞥見的。”
誰知聞煜卻擺手笑道:“哎,怎好背後群情上官?不說了。”
“那大哥寨主遭北鬥暗害,重傷而歸,曹仲昆天然不肯放過四十八寨,”周以棠說道,他吐字很慢,彷彿須得字字考慮似的,“趁寨中一片混亂,曹仲昆再次以剿匪為名出兵蜀中,老寨主實在冇體例,最危急的時候,曾向梁公……朝廷求援。”
周翡脫口道:“啊,甚麼?”
“多謝你替我擺脫。”周以棠長久地笑了一下,又說道,“我自發愧對梁公的……多年種植,便自下官身,又廢去武功,將畢生所學償還,遁入四十八寨――恩仇實在談不上,你姑姑她能夠也隻是偶爾想起舊事,另有些耿耿於懷吧?行了,人都死了,冇甚好說的了,這幾日兵荒馬亂,早點歇息。”
同明大師道:“阿彌陀佛,死者為大,貪狼未免欺人太過。”
謝允道:“不錯,他為甚麼會任憑水波紋流落各地?為甚麼會請來那幾個身份令人浮想連翩的人來做‘見證人’?刺客、活人死人山的殺人掏心之輩……要不是‘猿猴雙煞’名聲太臭,想必這個見證人能將天下名刺客都湊齊了。倘若隻是保守奧妙,難不成不是牽涉的人越少越好嗎?江湖名宿如山川劍等前輩,會在乎刺客麼,那這個‘刺’究竟鯁在誰的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