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早在舊都的時候就已經設法將動靜傳給行腳幫了，這會，令尊想必早已經收到了。隻是當時有些失色，被小人讒諂，不然當時不會那麼輕易被童開陽撞破。”劉有良吃力地將手伸進懷裡，摸了半晌，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上麵畫著退色的花草，像是箇舊胭脂盒，“不過也無所謂，我本來也……”
有個老漁夫正在曬網，見她來，涓滴也不吃驚，輕描淡寫地衝她點了個頭，說道：“周丫頭，來得不巧，那小子前幾日醒過一陣子，本想等你幾天，實在不成了，明天賦剛歸去閉關。”
內裡溫馨了好一會，隨即，老夫子絮乾脆叨地保護了一會學童的次序，又開端帶著他們唸佛。
“南刀。”劉有良不等李妍說完，便接道，“我曉得，你在北鬥中比在南邊武林中著名，畢竟不是誰都敢在童開陽府上放火……周女人確切周到——童開陽不敢，是因為現在北國子監祭酒是太子的親舅，再正也冇有的□□……至於童開陽為何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獲咎太子，咳……”
周翡頓了一下，目光在李妍臉上定定地落了半晌，隨後說道：“因為給我帶過路的人都不在身邊了。”
李妍：“……”
李妍不會藏話，內心想甚麼，臉上能一目瞭然，周翡將碎遮往腰間一掛，雙手抱在胸前，笑道：“這有甚麼，我剛下山的時候也甚麼都不想，冇人帶路就找不著北。李婆婆比我還離譜，他辦的那些破事我就不提了。”
他半合著眼，氣喘籲籲地咳嗽了幾聲，說道：“因為曹仲昆死了。”
“擴著擴著裝不下了，”周翡站在一邊接話道，“因而弄出了南北兩個國子監，為了顯現本身能兼聽，南北國子監師生按期能上書奏表給舊都，這些書白癡偶然咬起人來比禦史台還短長。傳聞趙家人之以是倉促南渡，便是老天子一意孤行擺盪了朝中權貴與文臣的根底，有這前車之鑒，曹氏一向很謹慎，北鬥名義是天子近衛，實在不過是辦事的狗，一定敢在北國子監猖獗……對不對，劉大人？”
便見劉有良急喘了幾口氣，又彌補道：“不是……咳，你們說的阿誰海天一色，你們爭來搶去的那甚麼水波紋，我不曉得是個甚麼東西，也不曉得它為何要相沿‘海天一色’的名頭。”
直到這時，劉有良才鬆了口氣，將一向梗著的脖子重重靠在一邊，他氣如遊絲說道：“曹仲昆暮年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初掌政權時，手上沾了很多性命，但是江湖人的命沾便沾了，讀書人的命卻金貴多了，厥後他年紀漸長，畢竟冇有‘焚書坑儒’的膽量，也怕遺臭萬年，這些年便開恩科，擴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