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遠一段路後,妍華偷偷轉頭瞥了一眼,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中,隻要阿誰紅色的身影寂然坐在地上,孤寂又苦楚,隻感覺內心驀地難受起來。她濕著眼角昂首看向了身邊的胤禛,訕訕地說道:“側福晉常日裡說話率真了些,如果冇有犯甚麼大錯,便饒了……”
胤禛側目睨了她一下,還是冇有吭聲。
“不了,我今兒有事。”
她寂然地軟了腿,呆愣愣地做到了冰冷的地上,一股寒氣腐蝕而上,卻如何都涼不過她的心……
胤禛啞然發笑,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怎得隻往橫裡長,個子倒是冇長多快?”說著倒是微微朝她彎了哈腰,便利她幫本身係大氅。
“很”字他咬得重,妍華聽後一個顫抖愣住了手,很快又規複了平靜持續捏了起來:“奴婢深思過了,以是想起了一些……今後再也不敢了……”
妍華與耿氏結伴而至,側福晉一一瞟了一眼,眼神便又幽幽飄到了福晉處:“姐姐這裡的水仙倒是養得很好,兩盆竟是都已經結了花苞了。不像我屋裡的那幾盆,隻要一盆長著水嫩,倒是還冇結花苞呢。”
她直覺今兒個去書房會死得很慘,想到胤禛活力時那副滲人的模樣,她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李氏望著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兩行熱淚流了下來。曾多少時,阿誰依在他身邊兒的人常常是她,現在,物是人非,他還是他,可他的心,卻已不再在她身上逗留了。
妍華麵上一紅,咬著下唇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夏季裡長些肉不是很普通的事情麼?他就曉得笑話她。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壓根不記得昨兒在馬車上都乾了些甚麼,但是靈犀和盈袖都分歧奉告她,胤禛又被她纏住了,走的時候神采很丟臉,還命令禁了她的酒……
胤禛還是沉默不語,隻是牽著她往內裡走去。走到門口時,看到靈犀手裡捧著妍華的大氅,他順手拿了過來,幫妍華繫上。
隻是,他無動於衷,麵上的神情也放冷了些,比著雪花還要涼上三分:
“琴語怎得跑這兒來了?可有事?”
“再也不敢?哼!你上一次彷彿也是這般說的~”胤禛慢悠悠地按住了右肩上的那隻手,將妍華拉到了身側,“但是我記錯了?嗯?”
“嗯。”胤禛抬眼看了一下,又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方纔還對著妍華談笑晏晏,轉臉看到她,便是副清冷模樣,激烈的對比刺激著李氏的感官,她鼻子一酸,俄然就哽嚥了。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強顏歡笑道:“今兒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妾身熱了酒,想請貝勒爺一起賞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