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的心態,看著妍華將那碗藥給胤禛喂下,而後便在沉寂無聲中冗長地等候……
梁大夫還未完整醒,盯著江煜看了半晌纔回過神來,聽到他的話後忙跑去看了看胤禛的環境。他也束手無策,看到江煜手裡捏著的一張藥方,愣了半晌,最後重重地點了頭:“好吧,就如此吧!”
“這……”吳院判沉吟了一會兒,不敢拿捏,“這畢竟是你的猜想,冇有切當證明,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將疫氣傳了出去,我們太病院便是大清的罪人了!”
妍華見狀,又落下一大滴淚來。她臉上圍著的那塊厚布巾已經被淚水打濕,鼻子也因為鼻涕的梗阻而有些不暢達,連帶著說話也帶了幾分沉悶。
隻是到了屋外,大臣們便齊齊跪在了天子前麵,擋住了他的來路:“皇上!龍體為重社稷為重啊!千萬不能出來啊!”
那藥方是江煜一早就揣摩好的,隻是其彆人不附和,以是一向未用。藥材也一早就配好了,江煜見梁大夫點頭,從速拿出拿包藥讓良辰去熬。趁此期間,他從速將其他太醫都喚醒了。世人皆睡眼昏黃,可一聽聞胤禛的環境糟糕,便全都如同當頭淋了一盆冷水般,渾身一個激靈,醒得再完整不過。
本來是個夢,她長歎了一口氣,醒來看到胤禛的神采竟是紅潤了很多,內心一歡暢,便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梁九功卻死死抱住,不肯放手:“皇上,您今兒就是踢死主子,主子也不能放手啊!皇上,龍體要緊!請皇上看在江山社稷的份兒上,不要出來了!”
她抬手細細在胤禛的臉上形貌著,無認識地在他臉頰上婆娑著,內心疼得五臟六腑全都揪做了一團……
妍華怕他又吐,隻餵了一小口。他有些吃力地將粥嚥了下去,過了半晌,冇有任何吐的跡象,妍華這才又放心腸喂下第二口。
江煜道:“康熙四十二年,兗州鬧饑荒的時候,我與家父曾去過那邊救治百姓。有些未染上時疫的百姓不管白日黑夜,都會在屋子內裡一週豎上火把,我與家父初時覺得他們是用來照明,可看到白日裡也不間斷,細細一問才曉得,他們竟是在以火防疫。我們顛末一個村落時,那邊用此體例的百姓大半都未染時疫。我想,許是火能禁止疫氣的漫衍,如果在這間屋子四周燃上火把,再開窗透氣,那疫氣想必就不會傳散出去了。”
天子不聽,踢開跪在身前的一名大臣便要往裡走,寺人梁九功卻從速跪著上前抱住了天子的一條腿:“皇上不能去啊!皇上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