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華內心輕顫了一下,她的兒媳現在方纔懷孩子,乍然聽到如許一個動靜,委實不吉利。以是她的神采頃刻間冷了下來,這兩株石榴,早不死晚不死,恰好暖心胸了孩子後,俄然就死了?
春捲替郭承諾不平,曉得郭承諾又要吃啞巴虧了,便磕了個頭小聲辯白道:“回娘娘,承諾昨兒瞧石榴樹有些枯黃,想著眼下入春抽芽了,恰是渴水的時候,便多澆了點兒水。奴婢一向在旁瞧著,那水冇有多到將樹淹死的境地。奴婢進宮前也種過樹,普通的樹兒並不輕易被淹死。”
郭承諾卻半聲都不吭,隻一臉歉疚的悶著頭。前幾日皇上過來的時候,還叮嚀她多陪熹妃說說話呢,這旨意還未照著辦,便將熹妃惹怒了。
他比錢貴小好幾歲,那裡受得起錢貴給他叩首,他至今都覺著自個兒欠著錢貴好幾份情麵。當初若不是錢貴在蘇培盛麵前保舉了他,他也不得機遇跑來景仁宮服侍。
小餘兒跑去查了查那兩株石榴樹,一顆已經枯死,另有一棵約莫也活不過來了。
一夥人正繁忙的時候,杜若帶著兩個宮女返來了。她剛纔受命,送了妍華給暖心挑的一個老嬤嬤去乾西二所了,不過她覺著乾西二所裡的氛圍有些奇特。不但如此,她還瞧到個奇特的身影。
在場之人聞言俱是無甚波瀾,唯獨最體味她的春捲驚奇地瞪大了雙眼。因為郭承諾曾經不止一次在她麵前說過,多出去隻會多惹是非,還是老誠懇實地待在鐘粹宮為好。
可惜他的話快不過她的手,小宮女聽到有毒二字時,已然沾了點紅色的東西湊到鼻子上麵去聞了。看到小餘兒神采不好,她忙將取出帕子將手擦了擦,訕訕道:“好似有點兒鹹味。”
隻是,對於如許的猜忌,郭承諾並不敢胡胡說出口。思來想去,她還是覺著定是她那裡照顧得不周,以是纔會將好好兒的石榴樹給養死了,這事兒有些不大吉利。
“謝娘娘!”郭承諾有些衝動,嘴角噙著一絲含笑,臉上垂垂浮起一絲紅暈來。
杜若徑直找到了妍華:“娘娘,奴婢去看過四福晉了,四福晉還是吃不下東西,傳聞昨兒個壓根冇如何吃呢。奴婢已經安排那位嬤嬤貼身服侍四福晉了,四福晉讓奴婢向娘娘稍聲謝,申明兒個便過來存候。”
春捲想著為郭承諾正名,敏捷沾了點兒那紅色的東西也聞了聞,而後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咦?真是鹹的,彷彿是……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