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華跟著他一起,往外走去。她感覺他身上俄然覆蓋了一層哀思,不但哀思,另有萬古苦楚之感。
他隔了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自嘲般笑了笑:“嬋嬋多慮了,他們現在都罵我冷血無情,冷酷至極呢,隻怕有的人整天都謾罵我早日……”
芍藥卻掩嘴笑了:“娘娘不必解釋,奴婢都懂的。”
她是真的活力,本覺得他當真隻是純真地想帶她出來轉轉,冇想到還是為了弘時!她估摸著方纔在大殿裡燒香的時候,他就是在為弘時祈福吧。哎!
胤禛點頭,停下步子後,緩緩將她放了下來。兩臂很有些痠痛,他下認識地便抬起右手去揉了揉左臂,被妍華看在了眼裡。
她內心一動,又改了動機,走出來跪在了他中間,陪著他一起再度燒了一回香。
他說罷,像是為了印證她很輕的談吐,還將她悄悄顛了顛,嚇得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半分也不敢轉動。
妍華聽他又要胡言亂語,氣得不可,忙抬手將他嘴巴捂住了:“皇上如何回事!臣妾熟諳的皇上,是阿誰恃才傲物的禛郎,是鍥而不捨的禛郎……可皇上本日何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如許的沮喪話?你若再如此,臣妾就……臣妾就……”
他乾笑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臉:“也冇甚麼,不過是在想弘時的事情,他為何要服毒啊?定是在用如許的體例控告我啊,就是死,也不讓我放心。”
妍華一起登山,餓得不可,成果一吃就吃了個精光:“這寺裡的饅頭倒是軟糯苦澀,另有這小菜,也適口得很呢。”
妍華摟緊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他一口:“禛郎,我真的有力量了,你放我下來好不好?你如果累著了身子,我要慚愧的。禛郎真捨得讓我慚愧、讓我心疼?”
“哼!”妍華冷哼了一聲,活力地白了他一眼,從速走到他左邊給他捏了捏,諷道,“皇上不是不累嗎?”她說著便下認識地減輕了手上的力道,捏得胤禛顰蹙眉頭。
他驀地皺起眉頭,哼了一聲:“嬋嬋想行刺親夫?”
另有三四十階時,妍華昂首看到有侍衛早早兒地列在那邊等待,她這才又道:“皇上能夠放臣妾下來了嗎?快到香山寺了,如果被寺裡的徒弟們看到可就不當了。”
待他撥完三十六粒珠子後,才緩緩展開眼來,慎重地衝佛祖拜了三拜後,才起家站了起來。
胤禛的身子卻猛地一震,驚奇地張大了眸子:“嬋嬋……”
落日打在他的側臉上,紅得刺眼,可彆的半張臉卻陰霾得駭人。正如他現在的職位,人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人後倒是孤傲清寂的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