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快當額娘了,我就想啊,我辛辛苦苦懷了這麼久,今後把兒子生下來瞭如果連他的麵都見不到,那我該多悲傷呐。”
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她再不問的話,就有些不識汲引了。以是她躊躇了一下後,便謹慎翼翼地問出了聲:“方纔我彷彿看到側福晉哭了,她……是不是又想弘時了?禛郎就讓她們母子兩個見見麵吧?母子連心,老是不讓她們見,實在不太好……”
隻是她內心驚駭得緊,拔了半天的腳,竟是涓滴轉動不了。
胤禛緩下神采,走疇昔抱了抱她:“嬋嬋,我不但願你變成琴語那樣,狐疑、善妒,乃至於將弘時養成了那樣一副嬌縱性子。”
她隻得就著月光,膽戰心驚地往萬福閣摸去。
胤禛沉默很久,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芊萱本年十八了。”
妍華默了默,她又動憐憫之心了,她果然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花影走了挺久,中間隔著的風景一長,她便有些淡忘了那份恨意。更何況,她現在隻一心想著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那裡還將那些仇恨裝在心上呢?
胤禛見她滿臉都寫著疑問,曉得她內心在想些甚麼,卻並不急於說出來:“你方纔在做甚麼?偷看?”
靈犀被撈上來後,幾近隻剩下一口氣了。
內裡的燈光已經暗淡了下去,她隻怕胤禛與年靜怡已經歇下,她也冇有急事作為藉口,如此闖出來隻怕會受罰。
多年今後,每當她因為孩子而被胤禛攻訐時,一提起此時的承諾,她便耍賴:孩子又不是我一小我養出來的,你自是也有任務!連前人都說了,養不教父之過!前人也冇說是母之過呀?
“爺去了靜蓮居?”妍華看他麵色難堪,也不再勉強。
竹林裡響起一陣窸窣的聲音,很快便又沉寂下去。
隻是,他為何俄然提起了芊萱?
等了一夜,不見胤禛返來,妍華便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兒。
“返來了。”
待靈犀被送回萬福閣時,妍華已經睡過一覺了。她正精力奕奕地站在門邊,等著靈犀刺探了動靜返來奉告她。
她終究隻得耷拉著腦袋小跑了歸去,自疇前幾年被“錦秋”的冤魂嚇到過以後,她的膽量便更加藐小了。若不是為了讓妍華放心,她打死也不肯意在這暗夜裡摸黑。
夜裡的路不太好找,四周恰好又是個僻靜之地,她記得前麵有一大片竹林,竹林中間就有個小湖。她謹慎翼翼地走著,恐怕一個不謹慎掉進湖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