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頭走返來的蘇培盛向二人打了千,小聲道:“回娘娘,張大人冇走,在外頭跪著呢。”
在東暖閣裡傾耳偷聽的妍華,聽到胤禛攆張若靄走的時候,差點兒想出去禁止。不過,她內心畢竟有分寸,忍了又忍還是冇跨出那一步。
“皇上,這……”妍華無法地搖了點頭,轉臉看向蘇培盛,“你去與張編修說說,今兒天熱,他這麼跪下去壞了身子可不好。再說,這宮門到了酉時就關了,他總不能跪一夜吧?”
“噯,娘娘,方纔主子都說過了,張大人說他會跪到宮門關之前分開的。倘若得不到皇上的答覆,他明兒還來跪著。”
“他若說到做到,我到了七月月朔就給指婚。明兒個是六月三十,總要讓這小子吃刻苦頭纔是。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想娶,那裡能由得他。”胤禛不為所動,指了指右手邊的硃砂錠,讓妍華幫手研點硃砂墨出來。
那方公公便去養心殿外頭看了看,遠遠看到張若靄在外頭跪著,嚇得從速跑歸去跟笑笑稟了。
妍華看了蘇培盛一眼,表示他退下,這才走近胤禛,蹙著眉頭勸他:“皇上,差未幾就得了,如此難堪他做甚麼?”
笑笑一聽這話,急了:“他跪多久了啊?莫非是惹皇阿瑪活力了?外頭這麼熱,瞧他身子虛成那樣,不跪出弊端來纔怪呢。”
張若靄內心萬分悲慘,縱有千萬分悔意,卻也無計可施。
笑笑乍一聽這話,先是一暖,然後鼻子一酸,“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你……你同意了啊?我是不是不消嫁到蒙古去了?”
“張大人說,皇上不給個話,他就不走。主子勸了好一會兒,張大人也不肯聽。”
弘曆奉告他,笑笑隻要一個,一旦被指給了彆人,他便再也冇有機遇了。做笑笑的額駙之事,究竟是不是深坑,要他本身去衡量。他昨兒個用心稱疾冇有去尚書房,成果卻總覺著內心少了點兒甚麼。他方纔便細心問過本身一遍,倘若真的就此不再與笑笑相見,他會不會悔怨?
張若靄的娘一鬆口,張廷玉便也不再對峙了,跟著誇笑笑好。
張若靄的嘴唇慘白,以是饒是他想笑得很和順,卻還是顯得衰弱有力:“皇上如果承諾了,公主就不消嫁那麼遠了。之前是我……不知珍惜,現在……但願還來得及。”
“你等著,我這就出來求皇阿瑪,你可不要被曬暈啊!”笑笑一邊抹著淚一邊往裡跑去。
不過這一年裡,見皇上遲遲冇有為他指婚的意義,他娘便急了,暗裡裡與他說,會不會是皇上心存記恨,用心拖著他的婚事不給指?他娘最是體貼婚娶之事,本來覺得冇有獲咎皇上,現在看來,皇上並冇有那麼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