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被髮明瞭。”方覺夏舒了口氣,小聲說。
他將板凳搬到靠近裴聽頌頭枕著的那一邊,溫水謹慎地淋上去,“燙嗎?”
“裴聽頌。”方覺夏說不出甚麼重話,隻能叫他全名。
“不可。”裴聽頌一下子坐起來,濕發甩起來的時候弄了方覺夏一身水,“你彆走啊。”說著他拿起那盒冰淇淋,“這個能夠吃了。你就坐在這兒吃冰淇淋,再陪我一會兒。”
裴聽頌鬆開,伏在後頸的手落到他的後背,若無其事地對內裡說,“遠哥,我在內裡,在泡澡。”
如何這麼輕易臉紅,今後可如何得了。
一看到方覺夏,他就笑,笑起來的模樣特彆都雅。
裴聽頌攬住他,對著方覺夏笑了一下,趁便用拇指悄悄擦了擦他的嘴角。
他撇開首,眼睛看到浴缸邊沿的泡沫,要落不落,一個一個小小的氣泡噗嗤噗嗤破掉,金屬拉鍊緊緊咬合的齒也一個一個鬆開,在遲緩拉扯的聲響中懈開。
冰淇淋熔化在嘴唇上,他熔化在裴聽頌的懷中。
“唔,”裴聽頌點點頭,又親了親方覺夏的手心。方覺夏鬆了手,瞪了他一眼,“那你快點。”
愣住了,方覺夏眼睜睜看著他分開,看著他將濕發今後一攏,對著他笑。
最後一句說完,路遠的腳步聲也一點點闊彆。隻隔著一扇門,實在過分驚險。方覺夏的手順著滑下來,扶住浴缸濕滑的邊沿,大口大口喘氣,他腦筋發暈,浴室裡氧氣淡薄,這類心悸的感受始終消褪不去。
方覺夏被他逗笑了,“那你買這麼多哈根達斯,就比她短長?”
裴聽頌說支小板凳還就真支了一個,就擱在浴缸中間,還給他在板凳上麵墊了個厚墊子,怕硌著他,“你看,這不就剛好嗎?”
“冇有。”裴聽頌抬頭望著他笑,“我方纔真的弄到眼睛裡了。”
他得救了。
“宿舍裡有冰淇淋嗎?”
俄然間一隻手將他的後頸握住,裴聽頌昂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鬆開,“好了。”
“不感覺。”他說了反話,試圖從這個令人尷尬的描述中走出去,故作指責地詰責他,“你真的是第一次愛情嗎?”
“另有褲子啊。”裴聽頌一把捉過他的手,放在腰間,“我總不能穿戴牛仔褲泡澡吧。”
不可。他試圖用力推開裴聽頌,打斷這個荒唐且不公道的比賽。
殘存的奶油香氣在潮濕中互換了相互的心跳。
方覺夏如何都忍不下心回絕他,隻能被他連哄帶騙地帶到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