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拿起信粗粗看了眼,昂首笑道:“賀老夫人說她家後院的梔子花開了,請我們後日去賞花吃茶,祖母,我們去不去?”
一邊說一邊在老太太身上磨蹭著,隻恨冇有尾巴拿出來搖一搖表示奉迎;老太太按例是冇體例撐好久的,扮了半天也軟了下來,明蘭從速岔開話題:“祖母,這是誰家來的信呀?”
老太太把信紙放在翹案上,摸著明蘭的腦袋,緩緩道:“是賀家來的信,她身子不便,特地寫信來伸謝的。”明蘭‘哦’了一聲,持續賴在老太太懷裡不起來,道:“大嫂子薦的那宅子他們覺著好?”老太太點點頭,淺笑道:“你大嫂子也是熱情的,不然誰家少奶奶這麼空來做掮人。”
老太太拍著明蘭的肩,笑道:“這一月我也躺的乏了,且有日子冇和我那老姐姐說話了,去瞧瞧也好,隻可惜,弘文哥兒去采辦藥材還未返來……”
約莫六月二十八實在是個好日子,永昌侯府挑這日子來下聘不說,京裡另有好幾個大戶人家都選了這日子辦喪事,此中有戶部左侍郎嫁女,都察院右都禦使討兒媳婦,福安公主的兒子娶填房……另有,當朝首輔申時其與齊國公府攀親。
冇過幾日,永昌侯府遣媒來盛府下定,王氏現在看墨蘭便如個瘟神,恨不得第二日就把她嫁出去,歸正嫁奩早就備下了,而那邊的春舸蜜斯估計也等不住,待生出孩子再敬茶也欠都雅,兩下一湊,便定在六月二十八來下聘,七月初八結婚。
長柏略略深思了一會兒,問道:“嚴大人本是極謹慎的,此次怎會等閒參奏沈顧二人呢?莫非他不知,他們一個是當朝皇後親弟,一個是皇上親信。”他雖資質聰慧,但到底隻是日日待在翰林院苦讀聖賢書,於朝堂中錯綜龐大的乾係不甚清楚。
明蘭大搖其頭,想起有一次,賀老夫人從外埠帶來一盆素淨的素白芍藥,還冇等請人來賞,一個忽視不查,卻叫不知情的賀弘文都拔了去,製了一盒‘益脾清肺丹’,巴巴的送到盛府貢獻脾胃不好的盛老太太,鬨的賀老夫人哭笑不得。
婚事一訂下,墨蘭聞訊後立即活出現來,先是鬨著要去給盛紘施禮謝過哺育之恩,海氏本不肯,但墨蘭擺出‘孝道’的名頭,海氏隻好承諾;誰知墨蘭到了盛紘麵前便開端哭起來,一會兒哭本身不孝,一會兒懺悔叫父親受累了,然後抽抽搭搭的替林姨娘討情。
盛紘接過茶碗,酒後口乾的很,一口就喝乾了,同時點點頭:“齊賢侄為人不錯,幸虧他前幾日偷著與你通了動靜,為父纔沒在嚴大人的奏本上附名,昨日去找了盧垂白叟後,便證明瞭結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