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芳大驚,顫聲道:“誰……誰害我?”
盛紘羞慚難當,蒲月尾的氣候垂垂和緩了,他身上卻一陣一陣的冒盜汗,內心開端恨起林姨娘了,若不是她頻頻反叛,他如何會被同僚指指導點。
盛紘麵紅過耳,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連聲道:“兒子胡塗!”
王氏看了眼一旁侍立的海氏,隻見海氏微微點頭,曉得老太太都已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淚盈滿眶:“老太太……媳婦是個不頂用的,眼皮子底下叫出瞭如許冇臉的事!我……我……”
老太太看著墨蘭,緩緩開口:“大事理我不說了,想必老爺太太和你大嫂子也說了很多,我隻問你一句,那文家你是嫁不了了,現在你預備如何結束?”
林姨娘很識相的跪下了,中間一個水紅衣裳的美婢扶著,老太太看了那美婢幾眼,隻見她杏眼桃腮,端倪含情,隻是腰身有些粗,內心忍不住嘲笑了下;另一邊的墨蘭就倔的多了,固然這段日子吃了很多苦頭,打扮草率,神采有些委靡,但還是昂著脖子站在當中。
老太太正色問道:“你此次真要我管?”盛紘磕了一個頭,朗聲道:“兒子無德無才,這些年來端賴母親提點,煩請母親再勞累些罷!”
老太太盯著盛紘看了半響,麵無神采的點點頭,淡淡道:“不會要她的命,不過……也不能再留她了。”
墨蘭嚇的滿頭盜汗,背心都汗濕了一片,還想抗辯幾句,老太太一指那裝著白綾和砒霜的托盤,直截了當道:“你若還推三阻四的,便在那盤子和剃頭剪子裡挑一樣吧!喪禮定會與你風景大辦,進了姑子庵也會不時來看你的。”
若眉無可無不成的抿了抿唇,回身出去,然後小翠袖打竹簾鑽了出去,甜美蜜的笑道:“各位姐姐們辛苦了,你們的屋子床褥若眉姐姐早提溜我們清算好了,回甲等姐姐們忙完了女人的活兒,便好歇著了;若眉姐姐就這嘴巴,實在她可惦記你們呢。”
“你主子自有深意。”老太太目光一瞄林姨娘,“國喪期有孕,老爺如何能落下這個把柄,到時候太太一發怒,你便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