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維朝盛老太太一拱手,恭敬道:“嬸嬸見多識廣,吃的鹽比我們吃的飯還多,侄兒請嬸嬸指教。”盛老太太看了眼長梧,內心也躊躇著,擺擺手,緩緩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曉得軍國大事;如果你兄弟和柏哥兒兩個在,也許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明蘭又詰問道:“那北疆的兵變呢,都城出了多少人馬?”長梧約莫估計了下,道:“我們行到魯地時,我傳聞,五軍都督府府撥調了約莫三分之二的將士。”
老太太楞了半響,驚奇道:“那你滿是胡說八道?”
品蘭縮回脖子,不說話了。
明蘭不成置否的彎了彎嘴角,再問:“那荊王平素行動厚薄如何?”長梧被一個接一個的題目繞暈了,隻感覺這個小mm雖語氣和順,但句句問到關鍵。
李氏終究歡暢起來,臉上有了些紅暈:“對,對,金陵離這兒不過一個時候的車馬,一家人在一塊兒也有個照顧!”宥陽在金陵以南,又安然些。
在坐的盛家人都聽的兩眼髮指,李氏和文氏目瞪口呆,長鬆張大了嘴,盛維聽的出神,趕緊擺擺手,道:“嬸嬸不必責備侄女,她問的好,我們這兒正一團漿糊呢;侄女和梧兒這麼一問一答,我倒有些明白了。就是說,那荊王任人唯親,剝削百姓,與將士也一定一心,這麼說荊王謀逆一定得逞嘍?明蘭,你有話就問。”這話是對著盛老太太說的。
李氏忙疇昔撫著長梧的肩,慈心苦勸:“梧兒呀,兵戈升官的機遇有的是,現在外頭亂成一鍋粥了,你千萬彆出去呀,你媳婦兒還懷著身子呢,你可不能有個好歹。”
李氏還在苦勸,不肯長梧去;長梧被母親纏的不可,無法道:“娘,你不曉得!都城繁華,凡是能在京畿重地衛戍軍隊裡當個一官半職的,都是權爵後輩;我還是靠著叔父走動,才謀得差事的,厥後‘申辰之亂’中幸運立了點兒小功績,才氣升任把總,到處所衛所上,也能當個批示僉事了。娘,你可曉得,若實打實的在邊關苦熬,冇個十年八年的,能成嗎?”
明蘭看著長梧一臉煩惱神采,內心悄悄替他補上想說的話:這荊王也太鄙陋了,要謀反也事前給個風聲呀,若早曉得有建功立業的機遇,他就不會返來了;可現在……
李氏聽了連連點頭,連聲道:“明姐兒說的好!梧哥兒,娘就是怕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