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勝利在望,王氏又受不住激將,海氏幾近要感喟,她俄然想起與明蘭打趣時,明蘭說過一句“不怕狼一樣的敵手,就彭一樣的隊友”,她現在打心眼裡感覺這句話真對,但又感覺這般想對婆母不恭,便忍著把這個動機壓下去了。
盛紘肝火漸消後,腦筋反倒明白了,看向墨蘭的目光一片絕望,林姨娘多麼機靈,又想開口,海氏從速搶著道:“再說了,姨娘,您摸著知己說一句,自打來了都城後,太太常常出門,哪回不帶著四mm,反倒是六mm冇跟著去幾次;何況男婚女嫁之事,哪有女方家上趕著去求的?你叫太太如何幫著四mm?”
“大奶奶真是了得,常日裡見她斯文和藹,誰曉得提及話來這般短長,一句句的,都中了林姨娘關鍵,回都回不出話來!”綠枝一臉偶像崇拜,“這下我們可消停了,四女人不敢再來鬨了,老爺定也討厭了她,我傳聞那文舉人家裡可窮呢。”
隻見正房以內,上坐著撫著胸口不住喘氣的王氏,中間站著劉昆家的,下頭站著林姨娘母子三人,香姨娘母子,一乾丫頭婆子俱被趕了出去,隻在門口站了幾個親信的仆婦,盛紘曉得家醜不成傳揚的事理,暗歎媳婦行事謹慎。
林姨娘和墨蘭對視一眼,都是神采一沉。
墨蘭噗通一聲,含淚跪下,趕緊辯論起來:“父親明鑒,我不過和六mm吵了幾句嘴,一時火氣大了,扭打間也不曉得手重腳重的,女兒不是成心的;誰曉得太太要叫我受家,姨娘捨不得,這才鬨起來的,女兒知錯了,請父親懲罰,千萬不要見怪三哥哥和姨娘,他們——他們都是心疼女兒。”說著嚶嚶哭了起來,一片楚楚不幸。
言語誠心,一副認錯的模樣。
墨蘭和林姨娘大驚失容,立即尖叫著要求盛紘,盛紘橫眼瞪去,厲聲罵道:“我意已決,你們不消贅言!再多說一句,我便冇你這個女兒!”
公然,盛紘聞聲王氏痛罵,立即眉頭一皺,這會兒夫,林姨娘已經跪著爬到他膝蓋前,拉扯著他袍服下襬,淒慘的哭訴:“老爺,我曉得太太夙來瞧不上我,可這都二十年了,我低頭奉茶,跪著斷水,誠懇服侍太太,無一不敢有不經心的,我便有一千一萬個不是,太太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呀!怎能把怨氣都出到四女人頭上?她到底也是老爺的骨,縱比不上五女人,可也與六女人普通呀!四女人都笄了,本日有高朋來,為甚麼不叫四女人出來見見?四女人不幸見的,兩個妹子都有了下落,偏托生在我這個冇用的肚子裡,惹了太太的嫌,遲誤至今,她這才窩了一肚子火區尋六女人的不是?雖事有不該,但情有可原呀!老爺,這滿府的人都要將我們踩下去了,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