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不放心,不但派數個健婦候在屋外,又親身領小桃幾個盯在一旁,假裝不在乎的端茶送水,目光卻如同老鷂般一刻不離。見此陣仗,朱氏隻是連連苦笑,卻冇說甚麼。
朱氏無法的搖點頭,笑的有些苦澀:“廷燦mm早不是頭一回了。承平伯府雖有些薄麵,可在皇家眼裡,又能算得幾斤幾兩。”頓了頓,淺淺淺笑,“我孃家父母嫂嫂都是極好的,前兒已應了我,將來大侄女要許給我們賢哥兒。”
綠枝就鋒利多了,直接不屑道:“她們倆能有甚麼好話說的,湊到一塊,不過又是揣摩著如何害人罷了!”
比較詭異的是顧廷燁那一起,報來的動靜是:英國公貪功冒進,導致孤軍深切,後盾斷給,於黑水河一帶中伏,折損了幾員大將,現敗退至和營山求涪嶺。
朱氏說的衝動,麵上出現薄薄的紅暈,當初說這話後,還被自家婆婆罰站了一個時候。
承平伯府的嫡長孫女,許配給無爵無權的侯府旁支之子,朱家兄嫂的確蠻刻薄的;哪怕將來顧廷燁袖手不睬,賢哥兒的出息也有朱家護著。話說,好鋼要用在刃上。出嫁女求孃家幫扶,本就不宜過於頻繁,不然,再好的兄嫂也叫惱得煩了。
“婆母跟我說了好幾次,我都是不該,婆母氣了,指著罵我不孝,言語中帶及我父兄,我忍不住回嘴,哪怕不是公主的兒媳,廷燦mm的言行又那裡值得孃家替她出頭了?”朱氏不自發的進步了嗓門,彷彿積鬱多時不得透露,現在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一夜惡夢連連,醒來後卻記不得夢見了甚麼,枕上濕漉漉的一片冰冷,彷如黃粱過後,統統都不是真的。她呆呆坐在床頭,看天氣從灰濛濛到大亮,連餓也不覺著,就想這麼一向坐下去,比及他返來。
兩妯娌對坐了半盞茶工夫,朱氏才緩緩道:“本日我來這兒,婆母並不知情,她隻當我是回孃家了……”她暴露一抹自嘲般的淺笑,“歸正我邇來也常回孃家。”
可惜,餘方氏前半輩子命太好了。
朱氏一氣說了個痛快,一向說到新人進門後,廷燦怒而不肯用飯,可惜隻對峙了兩日便破功,於第三日接了敬茶;方纔撫胸微喘,算是告個段落,她赧然一笑:“二嫂彆笑話我,委實這話哪兒都不好說。”
那麼,最壞的景象,便是本身要提早做孀婦了,幸虧有團哥兒和肚裡這個,天子和沈氏等幾家交好的,約莫會看顧他們孤兒寡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