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打小桃拍拖以來,她已經好久冇聽到嘉獎了――以是才變笨了麼。
母子倆堪堪吃完,擦嘴漱口畢,外頭便來傳報,說小沈氏來訪。
咦?她的思惟如何越來越像寶玉他娘了。
明蘭早知鄭老將軍的病況沉重,並不吃驚,殷殷勸著:“既是如此,你愈發該保重本身。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者將來那哥兒是個有知己的,會貢獻嫡母,心疼嫡姐,或者你家丫頭福大命大,跟你似的,一跤跌進個蜜糖罐子般的好人家,夫婿疼人,婆母嫂子都刻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何必早早就愁的死去活來。”
明蘭心中思疑,手上卻誠懇的墊起勺子吃起來,崔媽媽慈愛的抱起小瘦子,一勺一口的喂他蛋奶糊,小瘦子見母親吃的歡,也不掙紮的乖乖張嘴。
崔媽媽噗嗤笑了出來,拍著明蘭安慰道:“夫人不必急,我看鄭太太也不見得非要跟夫人做親。哥兒大了會如何,品性如何,有出息麼,誰也不曉得,人家做孃的且得瞧呢。”
小沈氏慈愛的望著熟睡的女兒,口氣酸楚,“嫂嫂勸我說,叫我彆怕,我們是有端方的人家,便是妾侍生了兒子,也越不過我去。”說著,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她趕緊擦去,強笑道:“叫你看笑話了,我哪是那等拈酸妒忌的,何時攔著不給相公屋裡置人了。”
團哥兒穿了件大紅夾銀鼠短絨小襖,以金線繡著繁華長命連身紋案,腳上蹬了雙圓頭圓腦的虎頭鞋,由乳母牽著走進屋來,紅撲撲的白嫩臉頰邊還留著被褥睡痕,一見明蘭便鬆開乳母的手,跌跌撞撞的捱過來,也不待人抱,利市腳並用嘿咻嘿咻的爬上炕去。
“本來另有這麼個來源。”小沈氏聽的出神,拍腿道,“你不曉得,我沈叔和嬸子兩個見了都說不出話來了,我嫂子說,現在老兩口正籌議著多添些嫁奩呢。”
明蘭聽了半天,聽她口口聲聲‘我嫂子說如何如何’,終究忍不住摸索道:“你…和你嫂子,阿誰…好了?”
崔媽媽笑道:“差個半年一載的,也冇甚麼大不了;小兒媳可比大兒媳好當呢。”
明蘭楞了下,“討二房?不是納細姨罷。”兒子房裡納個妾,還需求公主出麵?
那乳母噗通跪下,連聲道:“能奉侍夫人和大哥兒,是我幾生修來的福分;這麼大的家底,想服侍大哥兒的滿坑滿穀,哪有小的邀功的份。”自團哥兒斷奶,由盛老太太送來的兩個乳母已放了一個;本身日日謹慎謹慎,耐煩顧問,終博得顧侯夫人對勁,才氣留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