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子重心不穩,盤跚幾步,就會‘平沙落雁,屁股向下’,每回跌倒,胖墩粉憤恚,用小肥爪子賣力的打軟榻,然後站起來,搖搖擺晃的持續挪動,直把鄭大夫人逗笑,抱著團哥兒狠狠親了兩口,以她常日不苟談笑的莊嚴性子,實是可貴了。
明蘭推開茶杯,聲聲鏗鏘有力:“毫不能像廷燦妹子那樣,自發奇貨可居,就掉以輕心,安坐垂釣台。要戒驕戒躁!世事無常,不到拜六合那刻都保不齊?要多方查探,多物色人選,這個不可另有旁的可補上。家世家聲,公婆妯娌,品德才學,哪個也不是一天就能查清楚的……以是要早作籌算!嫁女兒,頭一個出錯了,上麵幾個丫頭還能好的了?所謂首戰得勝,方能一鼓作氣,百戰百勝!”
“要不是個閨女呢?”明蘭已經有力了“或長的欠都雅,是個無鹽?”
“身材必然要好,年青輕守寡可不成。不是說壯如牛就好,你要多看看人家身材,多摸摸骨骼,多問問人家長輩白叟長命不?”
海氏眼睛一亮,這纔是她最歡暢之事,嘴裡卻道:“你哥哥要給全哥兒發矇,還要教閨女端方,他說呀……嗬嗬,白叟野生孩子,再明白的,也不免寬縱了。”
邵氏甫見那支白玉釵,當即嚇了一跳,對著燈火細細看了,喃喃道:“……這是奇怪的好東西。”便是亡夫留下的財物中,也鮮少與之媲美的。
蓉姐兒先說,將那十八處錯一一指明,“……因莊上會送糧來,是以府裡每年向外頭買糧不過兩三回。可這賬上寫的,每回都比上回貴,若說春夏骨氣分歧才致貴賤之分;可我比對了那幾年的,便是一樣月份,也是回回比上回貴的,這裡頭清楚有鬼!”
“老太太愈發好了,現下能繞著水池子走上半圈,一頓能添半碗飯,你哥哥說,照這麼著,待他述職完,就能一道上任了。”
不過,這回邵氏倒是猜中了。
她從床邊拿出幾張紙,抖擻的唸叨:“也冇甚麼難的。你去同僚家裡吃酒,或校場上比武,再不然沙盤邊佈陣,抑是傳聞親朋家裡有超卓的後生,多留些心就是。”
母女倆相擁了半晌,嫻姐兒抬起腦袋:“娘,嬸嬸真要給蓉姐兒找婆家了嗎?”她實在捨不得,如果蓉姐兒出嫁了,就隻剩她一個了。
“……將來,老子要好好挑半子,如果學武,要勇冠全軍!如果學文嘛……”顧廷燁對文明成就的標準不大清楚,光一個‘才高八鬥’冇法滿足他,最後想起符學勤的某句話,大發豪情道,“要三元落第!不然,休想娶我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