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想起衛姨娘昔日的柔情良善,心中大痛,慚色道:“我本想把她送到太太那邊去,可這幾天如丫頭也病了,太太那邊也是一團慌亂,打量著過幾天,太太得閒了再送去的。”

盛老太太也笑道:“這倒是,我一輩子都住在北方,便是千好萬好的江南我也是不肯去的,冇想到這泉州倒住慣了,這裡山高天子遠,日子悠哉,臨行前把這大宅子賣了,購置個山川好些的小莊子,既不招搖,將來也有個養老的處所。”

盛紘見狀,一臉惶然,孔殷道:“母親千萬保重,兒子能有明天,全依仗了母親教養,當初若非母親大義,兒子這會兒也不過在鄉間渾渾度日罷了,兒子且得貢獻母親呢。”

盛老太太不語,彷彿神出,過了半響:“說不上甚麼大義不大義的,不過全了與你父親的伉儷交誼,總不好讓他百年以後墳塚苦楚,幸虧……你總算長進。”語音微小,垂垂不聞。

等房媽媽給盛紘上了條熱巾子,淨麵上茶以後,盛老太太才接著說:“且不說天理情麵,你也不想想,你現現在剛而立之年,宦途不說一帆風順,卻也無甚波折,當初與你一道中進士的幾位裡有幾個與你普通平順的,有多少人還在乾巴巴的苦熬,眼紅你的,等著挑你的錯處的,那可不是冇有。且衛姨娘又不是我家買來的丫環,她也是端莊的好人家出身,本來在江南也是耕讀傳家的,她原是要做人家正房太太的,若不是家中遭了難,就是再窮也不肯為妾的,現現在她進門還不過五年就慘死,如果故意人拿此事作伐,攛掇著她孃家肇事,參你個治家不力枉顧性命,你還能順順鐺鐺的升遷麼?”

房媽媽溫言道:“本來太太和老太太也不似本日這般,想太太剛過門那會兒,婆媳倆也是親親熱熱客客氣氣的,可那事一出,倒像是我們老太太特地去抹太太的麵子,養林女人是為了給老爺討小老婆,厥後老爺您娶了林姨娘過門,再接著林姨娘生兒育女,日子過的比端莊太太還麵子,太太不免將怨氣都歸在老太太身上,和老太太也不如何來往了,老太太真是涼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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