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連連叩首,滿臉不是血就是鼻涕眼淚,“太太,是我豬油糊了心,眼紅劉昆家的。您念在我這些年來的奉侍,就饒我一條賤命罷!”
“再過會兒,我就叫堵著大門的侍衛撤了。”明蘭道。
明蘭忍不住想笑,很少聽王氏說出這麼壓韻又含義豐富的話。
王氏被堵得腸子都麻了:“不,不是說,怕人泄漏了風聲麼?”
“該買菜做飯了呀。”
王氏額頭上青筋暴起,歇斯底裡道:“姐姐的心肝但是黑的?那到底是一條性命呀!老太太千不是萬不是,怎能謀人道命?”
那兩個婆子齊聲應了,兩人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挾住了康阿姨,行動非常純熟,康阿姨立即轉動不得。
王氏也想到了這點,考慮了半晌,有氣有力道:“就說家裡遭了賊,是裡外勾搭,不但失了貴重物件,還驚病了老太太,這才請姑奶奶幫著查詢失物呢。”
王氏喘著粗氣道:“……另有我那全哥兒,你明顯曉得他也在老太太身邊,倘若那點心他也吃了,你想害死我孫子麼”
她們原是先帝四王府的罪奴,常日裡替王府裡的掌刑嬤嬤做做幫手,厥後逆王謀反,事發後他殺,全府開罪,她們這些小魚小蝦也冇逃了。
明蘭站起家,在屋裡踱了幾步,忽俯身到劉昆家的耳旁低語了幾句,劉昆家的心頭一驚,驚詫道:“恰是,兩個都是……這,夫人如何曉得?”明蘭低頭思忖了會兒,又在劉昆家的耳邊輕聲叮嚀一陣。
明蘭眉頭一挑:“她本日未曾來?”
王氏眼睛發直:“這事哪有保準的,你下了這麼短長的東西,倘若哥兒吃了呢?”
明蘭走近她幾步,緩聲道:“太太,這門禁一開,老太太病了的動靜,另有康阿姨在我們府上的動靜,老是要流出去的。”
明蘭笑笑道:“我也忙得很,隻跟阿姨說兩件事就成。”她把笑容一斂,“第一,阿姨公然學問賅博,博覽群書,那白果芽汁真是用的極妙。”
劉昆家的點點頭,彌補一句道:“祁媽媽年紀大了,始終是姨太太最最知心的。”言下之意,康阿姨若要做些隱蔽之事,就算旁人不知,祁媽媽定然曉得,她又道,“不過,祁媽媽夙來謹慎謹慎的很,怕不好欺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