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神采丟臉，咬了咬唇——婆婆有病，首當奉侍的確該是兒媳，而不是孫媳。
明蘭肉痛如絞，儘力深吸一口氣，扶著椅子漸漸坐下：“先生能夠肯定？”
明蘭呆了半響，從速叫丫環把吃剩的點心端來。
這時明蘭忽開口道：“祖母現在雖穩住了，但還未醒過來。隻盼太醫能多待一夜，也好叫我們放心。不然，倘若祖母夜裡又發作了，我等可如何是好……”
“這個……”林太醫為莫非，“雖有七八分掌控，可也不能保準。若能搜檢老太太本日所進的吃食，又能確認幾分。”
明蘭神態柔婉，渴念之情溢於言表：“爹爹也豐年紀了，有事弟子服其勞。老太太這兒有我呢，爹爹是家中的梁柱，可彆累著了。”
這幾日如蘭又陪著文老太太去鄉間走親戚，喜鵲把大姐兒也抱了去，如蘭便放她和喜鵑幾日假，好回孃家看看。翠屏老子娘本是盛老太太的陪房，是以她必來壽安堂存候，順道見些昔日的姐妹，敘話舊。
“……六姑奶奶這是甚麼意義？不叫進也不叫出，還敢打人…老爺要去上朝…”
第192回
她緩緩將之翻過來，果見木魚底部稀有道淺淺白痕——那是她七歲那年寒冬，伏在這小幾上寫字，手短腳短的小人，下床時叫褥子絆了，連人帶小幾摔下來。老太太嚇的麵色發白，不及去看旁的，隻一把抱起她，拍著哄她莫怕。
固然麵前的顧侯夫人比他女兒都小，但林太醫還是忙不迭回禮：“這是本份。”為了謹慎起見，他還主動提出去看看泔水桶裡的食品，房媽媽便叫人陪著去了。
一步步從裡屋出來，明蘭梗著脖子站在堂中，背麵跟著已是淚流滿麵的房媽媽，“…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我們…可…可如何辦呢？”
林太醫拱了拱手，“我去寫個方劑。”柳氏早有籌辦，忙叫人端上筆墨。林太醫行筆如風，斯須便得，盛紘取其方劑一看，大多是些暖和藥物，並無太針對之效，不由得皺眉，再看林太醫一臉四平八穩，遲疑半晌，忍下不開口。
這時房媽媽也進了來，聞聲這些話，大吃一驚。明蘭問道：“本日祖母吃了些甚麼？”她在盛老太太膝下十年，熟知其習性。自打守寡，盛老太太禮佛數十年，平常作息飲食極其規律禁止，從不貪食貪涼，這方麵並不難查。
明蘭把牌子遞出去，小桃愣愣的接過，不明以是的看著她。
待僮兒拿著方劑出去，林太醫又回身進裡屋去看盛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