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先帝召見入京的旨意到蜀邊時,公然不軌之徒四下蠢動,劉正傑三天便擒殺了四五撥刺客,段家兄弟護著皇後和幾位小皇子,半座王府血流成河。可彼時,皇上早在路上了。我與沈兄兵分兩路,一明一暗。他做了十幾年王府侍衛統領,曉得他的不在少數,便領著兵馬侍衛走明路;而我與老耿護著皇上暗中繞開官道,另走一起。”
――彆做夢了!她毫不會為了不值得的緣分和人悲傷的!
明蘭翻著眼:“沈國舅不但身為社稷梁柱,命還生的好。升官發財死老婆,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運氣,我那裡敢瞧不慣了。”
“有這麼尊河東獅鎮守,自是甚麼妖妖怪怪都進不來的。”明蘭的吐槽似也欠了能力。
顧廷燁滿目深沉,倏然站起家子,高大的身軀在屋裡走了一圈,停在明蘭麵前,“齊衡那小子對你的情意,我早就曉得。便是他真為孩兒取了你的名字,那又如何?旁民氣裡如何想,與我們有甚麼相乾?我在乎的,是你內心如何想。你……是否……”
明蘭聽得心驚肉跳,掌心一片盜汗。
顧廷燁忍不住笑了。
記得頭兩次見到她,她還是個雙鬟垂髫的小女人,嘴裡卻很不饒人,半分文靜也無;明顯是刻薄刻薄的短長,可他卻很喜好,冇有故作端莊的矯揉造作,那麼的坦白明快。便是她插著腰,板著臉,數落人的模樣,他也感覺像隻白胖瓷娃娃般幼拙敬愛。
這句話明蘭迷惑了好久,既不是因為名字,也不是因為她和齊衡說話,那麼,這個男人到底在發甚麼神經。
顧廷燁默了半響,才道:“起初,我就傳聞齊衡與郡主為婚娶之事吵過很多次了。”
寸許圓的羊脂白燭上的火苗垂垂敞亮,顧廷燁目光沉鬱,“我初入蜀地,最早識得的就是沈兄。彼時,他是王府侍衛統領,與段鐘耿劉四位兄弟,並稱蜀邊五虎,名動西南。他雖年齡最輕,卻為五虎之首。”
顧廷燁隻恨本身天生一副追根究底的性子,倘能胡塗些該多好,好些伉儷不都是如許白頭偕老的麼。她說的很明白了,她永久不成能像鄒夫人那樣掏心挖肺的。那他又能如何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