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見她神采鬱鬱，微皺眉道：“如何了？”
明蘭恍然大悟，為感激小沈氏解惑，便把胖嘟嘟的兒子放在炕上滾來滾去，很風雅的表示‘隨便玩’，便跑去就教鄭大夫人了。鄭大夫人平日雖不大言語，可到底在這權貴圈裡十幾年，提及來層次規整，非小沈氏的八卦功力可及。
非論顧家多權貴，正月裡死人終歸是沮喪事，是以世人都勸五老太爺待出了正月再出殯，歸正這會兒寒凍，滴水成冰，也不怕屍氣發散。可五老太爺執意要儘快告終此事，叫次子廷狄從速籌辦，諸事從簡，十今後即出殯落土。
這一下，鬨的不歡而散，太夫人領著兒子兒媳提早離場，而後幾日便飾辭身子不適，不肯再來；廷煒渾然不覺難堪，還是笑容開朗，拉著廷狄佳耦堂兄長堂嫂短的‘如有需互助之處，定要開口’；廷煊倒是坐臥不寧，兩邊團團的說好話，隻盼百口敦睦。
發喪後幾日便出了正月。餘府過完了闔家團聚的年節，餘閣老馬上打發兩對兒子兒媳（攜紅綃）回登州故鄉，本身老佳耦倆則隨宗子往外埠到差去。臨行前，餘四太太又來見了明蘭一回，乾脆了些瑣事。短短幾個月，餘閣老憑著昔日的人脈情麵，敏捷替宗子謀了一個外任，敏捷告結束與前任餘大太太孃家的膠葛，又更加敏捷的尋好了下任餘大太太的人選。
“這我怎半點不知？”明蘭一愣。
誰都聽得出，這話並非字麵意義。
小鄒氏聽的發怔，明蘭緩了口氣，持續論述：“厥後，前頭那位公主不堪悲傷，鬱鬱而終。公主的乳母藉著進宮謝恩的當口，把一概啟事吐了個潔淨。天子一番盤問後，大怒不已，遂把駙馬家革了爵，駙馬放逐三千裡，畢生不得返還，而那小妾……”
“大哥成日的包伶人，逛窯子，在外頭一擲令媛，到現在，他外頭欠下的花賬還冇還清呢，難不成我們百口都去喝西北風，就緊著大哥一人痛快了便成？”廷狄連磕了幾個響頭，額頭敲在青磚上砰砰響，“娘如果還覺著兒子不好，便請了家法，把兒子打死了罷！”
狄二太太這才反應過來，從速連拖帶攙的把五老太太拉了出去，狄二老爺也趕緊托著父親坐下，太夫人剛動嘴皮：“五叔叔，不是做嫂子的說你，咱家可不興吵架媳婦的，現在後代都這麼大了，你叫弟妹的臉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