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那些常日吆五喝六慣了的全都落了空,既冇了主子,又何來差事,倘若無有差事,又如何去外頭抖威風,如何撈好處呢?
當時明蘭還感覺老太太狐疑過甚,為著孝敬才應了老太太的意義,可厥後顧廷燁裡外一番清查,竟發覺本來看中的那兩個乳母還真有些說不清的。
“嫂子說我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滿肚子求幫手的企圖,忒功利了。”小沈氏低頭道,“要不時到處做起,憐老恤幼,積善性善,不管有否所求,都要經常存了善心。”
現在朝堂高低都盯著兩淮一處,明裡暗裡較量的短長。沈從興總算是檢驗結束,重返朝堂理事了,顧廷燁算鬆了口氣,壓力驟減,他也不想一氣把統統功勞貴戚都獲咎完了,天子是男配角,但好歹給第一男配多留些戲份不是。
顧廷燁目光一閃,挑眉道:“也並非定要等大赦,先放出幾家最不聽話的,大略也能收些功效。”明蘭訕訕的:“你如何曉得……”她是想放些人出去,但怕人說她涼薄,隻盼著皇家或朝廷有甚麼喪事,她好渾水摸魚,狠狠‘恩情’一把。
“叫郝管事領徒弟去瞧屋子,你和廖勇家的也跟著去。”明蘭頭也冇抬,懷中的小肉糰子蹬動手腳,收回咯咯聲,“那幾處叫燒壞的屋子,先不緊著修,要緊的是先把大嫂子要住的院子打理好,叫我曉得偷省了木料,可不饒的。”
明蘭沉默,坐到男人身邊:“彆…過分了,餘閣老應是不知情的。”
這份工真不好打——明蘭忍不住又往澡桶裡倒了兩瓶禦製香露,有價無市,真過癮。
明蘭大窘,瓷白水潤的臉頰緋紅一片,連耳朵根子都燒起來了。
“再有,跟老鼎徒弟說,這府裡現在人少地多,空曠著處所顯冷僻,乾脆將山林那塊地再圈大些。栽幾片竹林,種些筍菌,另再單辟一片出來,我要建一座暖房,大嫂子定然喜好。另有,把本來侯府背麵的園子圈起來,轉頭養些鹿兒兔兒山雞甚麼的,也顯得活力些。”
那老妖婆公然算計周到,心機暴虐,非論是否能把本身整死,她都不籌算放過孩子。
當爹的將信將疑,不過瞧兒子冷靜的趴著,冇鬨也冇哭,隻好由著明蘭折騰了;有回明蘭玩皮鼓起,見顧廷燁仰躺在榻上看書,便把團哥兒擺好姿式,叫趴在他爹身上。
顧廷燁一邊鬆開朝服的襟口,一邊笑道:“能吃能睡是大福分,你倒嫌了。當初鐘兄弟的兒子生下來,吃甚麼都吐,便是現在大了,也病病歪歪,鐘兄弟愁的跟甚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