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調笑道:“誰家冇苦處。嗯,我來想想,哦,對了,倘若鄭家有位大仇人尋上門來,非要把女人許過來,你公婆推委不了。那你怎辦?”
她說一句,丹橘就應一聲,綠枝忍不住笑了:“瞧夫人說的,丹橘姐姐早就去說過了,偏大夫人謹慎,隻說都儘夠了。”
“那些人丁多的人家,媳婦要對付公婆妯娌叔伯侄孫,四五層的親戚住一塊,整日算個不斷,來回計算,何嘗舒坦了。天道有償,既老天爺叫我這塊輕省了,天然得在彆處給我補齊了。”嗯,以太夫人的戰役力,的確能夠抵消人家一大堆親戚了。
想到老太太是因年青時的慘痛,纔有本日這般謹慎全麵,明蘭內心苦澀難過,她低聲道,“轉頭我們多開兩處粥棚罷,但願善有惡報。”
當爹的將信將疑,不過瞧兒子冷靜的趴著,冇鬨也冇哭,隻好由著明蘭折騰了;有回明蘭玩皮鼓起,見顧廷燁仰躺在榻上看書,便把團哥兒擺好姿式,叫趴在他爹身上。
既開了頭,前麵便越說越順了。“我也曉得,她瞧鄒家mm不紮眼。覺著我哥抬了這麼個貴妾,是鄙人她的麵子!可那到底是個妾,漫過了天,又能超出她不成?這兩年來,我哥就跟冇娶老婆似的,她門也不開,人家也不走,恨不能叫滿天下的人都曉得她受了委曲!”
顧廷燁猶自深恨,冷聲道:“天理昭彰,自有報應!”
新房位於澄園西南,東臨蓮塘小池,西靠竹林,端的是景色風水俱佳,邵氏本另有些不捨亡夫氣味,但瞧女兒一見了新房,便如脫籠的小鳥般歡愉,一忽兒小大人般指著這裡如何安插,那邊如何排整,一忽兒又興沖沖的去瞧新鄰居蓉姐兒,她的些許傷感便也減退了。
“如果…比來有場大赦就好了…”明蘭咬著筷子,自言自語著。
“這知了都不叫了,如何天還這麼熱呀?”明蘭夙來苦夏,才喝了兩口湯,額頭上便沁出細細的汗來,臉頰也紅暈潮濕了。顧廷燁倒是紋絲不動,淡褐麵龐沉寂一片:“本年熱的委實長了些,彆誤了農賦纔好。”
分炊時太夫人帶走了好些奴婢,不是她的鐵桿親信,就是可靠得用的,剩下的那些大多是胡塗老邁的世仆,不但愛倚老賣老,還到處想著尊養揩油。明蘭這纔想出點子,乾脆把原侯府那一塊全數抽暇,該創新的創新,該清算的清算,隻需留幾個誠懇的看屋子便可。
待顧廷燁下朝回屋時,正見敬愛的妻兒頭挨著頭睡著,看著兩張普通白淨的麵龐,他滿心柔嫩。這些日子團哥兒有些大了,鬨起來格外努力,明蘭惦記取孩子,夜裡也睡不結壯,此時睡的正熟,一旁的小肉糰子倒是睡夠了,不知何時已醒了,睜著滾圓的大眼到處亂看,一見到父親,定住眸子,便依依呀呀的發作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