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慣性植物,一旦信賴了或人,那麼她的很多行動,就自發的公道起來。
常嬤嬤起家把側邊兩扇門都關了,又把視窗微留出寸餘寬來通風,她咬著腮幫子,“當時我就給哥兒跪下了,寒舍老臉去哭。說約莫那曼娘身子太好了,平常湯藥對她不管用,隻能求哥兒彆再胡塗了,可不能再生孩子了!”
明蘭幾近要翻白眼了;如何連台詞都一樣呀?
常嬤嬤笑著把孩子托疇昔些,蓉姐兒伸脖子來看,嬰兒收回依依呀呀的聲音,圓滾滾的大眼吵嘴清楚,小女孩笑了笑,臉上有些淒然的意味。明蘭心有不忍,柔聲道,“今兒你也累了,歸去歇歇。嫻姐兒來過了,申明兒先生要查功課的,你去溫書罷。”
顧廷燁黯然:“打胎不順,血崩而死。動靜傳來時,老爺子正和餘大人實際著。嫣紅雖是錯了,可我也有不當之處,我從未想過叫她以命相抵。可我們趕去彆院時,她已斷了氣。”
明蘭撲哧,幾乎笑了出來。常嬤嬤也是位妙人,竟然這麼給曼娘下絆子。
“那丫頭說的,俱是匪夷所思。先是曼孃的哥哥,他壓根不是棄妹而逃,而是曼娘苦勸兄長走的。直到曼娘生下兩個孩兒後,她兄長才假作悔怨的返來。曼娘一番苦求,兄妹倆做得好戲,叫我寬宥了她哥哥,我卻還當她本性仁慈。”
屋裡世人聽了,都感覺好,既好兆頭,又不與旁人流俗,叫著也上口;這便定了下來。
常嬤嬤神采丟臉之極,好似被生生灌了一罈子醬油:“我勸燁哥兒,這事做不得。彆說他尚未娶妻,單以曼孃的出身,也難進侯府的;不如給些銀子,叫她另去嫁人罷。哥兒本就也不見很多喜好那賤人,冇甚麼捨不得的,當下也同意了。這回,老婆子跟著一道去勸說那賤人。誰知那賤人竟要尋死!又是投井,又是撞頭的好一番鬨騰,最後拿簪子抵住咽喉,跪在地上要求,她說,她說……”老年人記性差,一時想不起來。
不出常嬤嬤所料,唱唸做打一番以後,曼娘便哭著叫女兒向父親討情,又拉齣兒子來叫相見,如果姐弟倆能互抱著痛哭一場,外加一個心碎的母親,那就更煽情了。
明蘭驚問:“莫非又是曼娘?”
“老爺子非常歡暢,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今後就做爹了,要懂事,好好做人,不能再惹事了。可我卻對他說,嫣紅肚裡的孩兒,約莫也姓顧,但不是我的。”
常嬤嬤笑道:“侯爺這就不知了,越是賤名兒,孩子越是安康。便是大戶人家,如有孩兒身子不好,還叫人寫了名字,貼了四周讓人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