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嫻丫頭這孩子另有幾分知己。”顧廷燁總算臉上微露笑意,“小小年紀,竟敢跟大嫂爭辯。既指責本身母親不來瞧你,一見這裡起了火,硬是頂撞大嫂子,把屋裡大半人手派了來救火。這會兒,蓉姐兒也在她處。”本身那陰暗險惡的朋友大哥,滿肚子發了黴的爛計,竟然能產出這等光亮磊落的好筍,倒叫他詫異了一番。
想起明蘭,他不由得心頭髮暖,深吸氣道:“非她不能,而是她不肯。她跟你不一樣,她心底有根線攔著,曉得甚麼能做,甚麼不能做!似你這般傷天害理?哼。”
顧廷燁站在那邊,悄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拉過一把凳子坐下。
明蘭手臂冇力量,隻能就著崔媽媽的胳膊去看,頓時苦笑不已,紅紅皺皺的肉團哪來的又白又俊?不過倒的確肥壯,看著就圓頭圓腦,胖鼓鼓的小臉頰,表麵清楚的鼻梁,腫腫的眼瞼下頭是一條秀長彎弧的眼線,很瞧不清五官如何,隻是不竭收回小植物般的聲響。
明蘭終究長出了一口氣,這個天下總算還冇那麼絕望!她喜孜孜道,“我本也不希冀大嫂子如何經心,她一個孀婦人家,到底顧忌諸多。我早說了,我隻是愛好那孩子。”
“不不…”曼娘急辯,“這是那個歪曲,明顯是哥哥捲了二郎給的銀子,丟下我自管跑了,數年後纔回的。二郎你……”
“二郎!”曼娘哀聲呼了一聲,撲到顧廷燁跟前,緊緊抱著他的腿,抬頭含淚道,“去餘家,那是我一時胡塗。我內心頭驚駭,怕那餘大蜜斯不容我,這才迷了心竅的!”
她才緩緩坐下。
屋裡的丫環婆子紛繁躬身伸謝。
但是曼娘就有這個本領,稍有不察,就會叫她的眼淚和辯白給繞出來。
“當初……”顧廷燁暴露怠倦的神情,“我可曾逼迫你委身於我?”
說了半天話,明蘭又覺著乏了,加上表情完整放鬆,眼皮更加發沉;顧廷燁悄悄拍著她,直待她沉甜睡去,才漸漸起家拜彆。
說來驚險。連日趕路,剛至寧遠街口,就見自家府邸上空黑煙滾滾,街頭巷尾人潮擁堵,爭相奔馳呼喊‘侯府走水了’。顧廷燁心急如焚,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驅馬直入澄園,才知明蘭正在裡頭臨蓐,總算屠二等保護仆人還算得力,緊緊護著嘉禧居四周,是以火勢未曾伸展疇昔。他這才鬆了口氣,再看萱芷園那邊風平浪靜,隻澄園鬨的一片狼籍,頓時肝火攻心,一怒之下,他就……又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