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阿姨又驚又懼,拿在手中的紙張不住的顫抖,無話可說之下,隻能道:“你,你如何不早說?你隻說托了世交,冇說又求著妹夫!”如果早曉得,她也不會這個時候去撞槍口。
得了允兒要回故鄉的動靜,明蘭無端生出幾分慚愧來,低聲道:“祖母夙來喜好二堂嫂子的,現在為著我,竟連她也不顧了。”
康阿姨心急如焚,不肯多說半句,隻快步往裡走。一進了裡屋,卻見康允兒神采委靡,眼睛紅腫如個大桃子,她頓時一陣心疼,攬女兒在懷裡不住哄勸。
康阿姨一時天旋地轉,眩暈後半響,她才垂垂定住:“半子就甚麼也冇說?”
第172回
向媽媽定了必然神,清楚道:“雖康家的事了了,但她還是苦衷重重,我細心看了,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對姐姐,是糊了心竅的沉迷,是宿世的債。再不會有一樣的情分了。”太夫人怔怔的,語氣非常苦澀。
現在,叫她看不透的那小我,卻在不慌不忙的聽人回話。
非論從感情還是實際,他都毫不躊躇的照父母信中所說去辦。當然,老婆他還是喜好的,不過盛家人的明智奉告他,宦海上行走,不孝的罪名可不是鬨著玩的。
“娘~~~!”允兒哀哀的叫了一聲,哽咽半刻,才道,“信上說,婆婆叫我回宥陽!”
康阿姨心知這話一點冇錯,卻忍不住破口痛罵:“不過是商賈人家,當初若不是你的年紀不好擔擱了,那裡輪的上他家!你彆怕,我看盛家哪個敢找你出氣!”
康老爺越說越氣,走到老婆麵前,恨聲數落:“結了這門貴親,盛家現在正對勁著呢,那裡肯分一杯羹給旁人!你還上趕著送個貴妾去分寵?這不是挖人牆角麼!偷雞不成蝕把米,冇吃上羊肉,反惹了一身羊騷!”
康阿姨冷眼看著直如陌生人般的丈夫,隻見他明顯已年近五十,卻隻如三十多少般儒雅文秀,思及本身為了家裡日夜操心,卻早生華髮,人老珠黃,她不由一陣氣悶。
康阿姨正端坐堂中和兒子康晉說話,她神采馴良:“你好好辦差,我已與你孃舅說了,待你這任滿了,就給你謀個外放。”康晉年近三十,麵龐白淨渾厚,他聞言便低聲勸道:“娘,您彆再去求孃舅了。前陣元兒還來信說舅母的不是,您再這麼著,孃舅又要難堪了。”
“康太太已病倒了,是她身邊的王媽媽出來跟我說的。”向媽媽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