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過量久，傳來莫大娘直往左鄰右舍衝，與幾個常日要好常吃酒的婆子媳婦狠狠打鬨了一架，體力細弱的莫大娘，打鬥在行，一時砸了好些鍋碗瓢盆，很多人臉上都留了血道道。
明蘭背心一陣盜汗：“你我二府雖有親，卻早出了五服，這個何必……”炳二太太受了經驗後，比來有些開竅，見明蘭這幅模樣，趕緊幫腔道：“我說妹子呀，我也就罷了，可論年事你比我弟妹還長了那麼一兩歲，這……”
太夫人此次連腹誹都懶得了，隻能扮笑低聲道：“這話可不能開了說，我也喜好你那侄女，兩家又門當戶對恰好……咳，這也是各有各的緣法罷。”
彭壽家的額頭油然沁出汗絲來，本來家大業大的人家，當家主母也冇有事事過問的，都是層層指派罷了，她不過想來嚐嚐水，探探新主子的底，卻反叫說的心驚肉跳。
世人驚詫，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計算此事。
“哦，三哥哥的婚期定了”
綠枝鎮靜的回聲而去。屋外早等了幾個結實的粗使婆子，那莫大娘正罵在興頭上，誰知叫人一股腦兒擁上，拿棉布搓成的軟索捆了手腳，嘴角臭烘烘的不知堵了甚麼，然後就叫一起拖進了個屋子。屋裡燒著地龍，倒不凍人，卻除了四周牆甚麼都冇有。
“夫人，那些賬……”丹橘生生咬住舌頭，有些話她曉得不能說，“您就那麼算了？”這幾日忙下來，她也曉得老賬目是有題目的，這事若產生在盛家，彆說盛老太太眼裡不揉沙子，房媽媽渾技藝腕，單隻一個王氏，就能把那群蛀蟲給活剝了皮！
不過到了廷燦出門那一刻，她也忍不住淚流滿麵，叫人扶著回了明堂。
屋裡的爐火正旺，直烘得人暖洋洋的，明蘭神采自如，持筆妥當，自言自語了兩句：“尋了個七老八十的婆子來肇事，打不得，罵不得，罰不得，倒費了她們很多心機……”她還好，一旁的丹橘卻氣的甚麼似的。
顧廷燁梳洗後，披著滿頭濕發從淨房裡出來，卻見老婆這幅神情，當下攬過她的身子，溫言體貼道：“但是身子不適？”明蘭搖點頭，廷燁摸摸她的腦門，又問，“本日來客多，彆是累著了。”明蘭又搖點頭。
顧廷燁於書桌那頭凝神細讀文折，明蘭側靠在長榻上看書，軟厚的毛褥子裹著身子，偶一昂首間，他見她微蹙眉頭，似輕歎了口氣。他起家坐到她身邊，輕聲道：“覺著過年冷僻了？”想她在孃家時必定是父母兄弟姐妹齊聚，一堂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