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蹄子，算你有知己。”丹橘笑著戳了一指頭在她腦門上。
“呼，蓮藕姐姐，本日幸虧你敢開口，不然秋女人又要胡塗了。”那小丫頭拍著胸口。
那小丫頭連連點頭：“對呀對呀。”
“嗯，這奶捲子真香，還熱乎乎的呢，許是剛下灶的，姐姐您嚐嚐。”秋娘嘴裡咬了一口，隻感覺齒頰留香，讚道，“味兒這麼濃香，也不知放了多少新奇奶子。”
明蘭內心苦笑，她就曉得會有這一天。
“不過，”顧廷燁躊躇道，“你現在有了身孕，倘若那邊撂了挑子，這偌大的一家子，你該如何……？不若，緩一緩。”
鞏紅綃撫弄著繡在袖子上的一叢綠蕊杏黃的臘梅：“這是給蓉姐兒的罷，我們哪有這福分。若叫夫人曉得了，還當我們姐妹整日摳女人的好處呢。”
秋娘對著燭火有些發楞，歎道：“是呀。夫人，心腸極好。”
這時外頭丹橘大聲報導：“侯爺返來了。”
太夫人放開緊握著扶手的手指，保養得體的麵龐，看似便如四十好許的婦人，可眼角的皺紋卻諱飾不住，細細的紋路，層疊交叉好似一張周到的蛛網。
歸副本身該說的都說了，今後她少去擺長輩架子，顧廷燁也不會記取宿恨，前塵舊事算是疇昔了；現在又拉不下臉來聯絡豪情，罷了罷了，歸正少結一個朋友老是好的。
太夫人轉頭拉著朱氏的手，慈愛道：“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委曲了你！”
楊姑老太太毫不認輸，怪調子的出聲挖苦：“不錯，我差點兒忘了，還是端賴了你娘，顧家祖產才保了下來；不消你來提示，顧家長幼都念著這恩德，不敢忘呢！”
“乖甚麼乖！”太夫人罵道，“這小狐狸經心機深重，我明顯跟湯藥婆子叮嚀清楚的，她竟然敢偷偷倒了藥。便是想多要些子孫，也不要這輕賤貨的種！快，去叫人來，把那賤人捆了，送到莊子上去再灌藥，彆臟了侯府的地！”
“這事你就彆管了，我自有分寸。”太夫人決然道，“你身子重，從速歸去歇著，我還要經驗經驗這臭小子！”
秋娘心神不決的回了屋，坐在妝花鏡前望著本身還是美麗的麵貌，不由得心中彭湃，這時小蓮藕端著盆熱水出去，背麵跟著個拿帕子裡衣的小丫頭。
楊姑老太太還是用沉默對抗，謝斷交換。顧廷燁垂垂斂去淺笑，寂然冷聲道：“姑母倒是改了性子，這般心平氣和，想來太夫人定是下足了‘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