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廷燁看來,此事絕對是‘知人善用,用人不疑’的典範,不過在明蘭眼中,這明顯是不負任務的卑敗行動(如何,老孃不受寵,女兒就不親了?)。約莫是秋乾氣燥,明蘭莫名窩了半肚子的火,當夜寢息時,便轉了個背脊朝著丈夫。毫不知情的顧廷燁半夜才歸,很隨遇而安的摟著她的腰貼她的背,她肌膚光滑柔皙,背形嬌小美好,他拿下巴蹭了蹭,觸感非常適意,便順嘴便啃了幾口,隨即睡去,倒也好眠。
太夫人在內裡做的事,說的話,她不是不曉得,隻是很難反擊。
臨含混前,她忽想道,說她是隻愛睡覺的大懶蟲,真是太冤了,薪水豐富,她也不是老睡覺不乾活;事情要勞逸連絡,每天心機周到,滿腹算計,會早死的啦。
長嫂在側,小沈氏一本危襟正坐,不敢嬉笑,隻拿一雙眼睛不住的跟明蘭打眼色,顧鄭兩家原也非熟悉,冇說的幾句,就無話可說了,鄭大夫人悄悄端坐,既不問明蘭為何而來,也不說讓明蘭和小沈氏自去逛,場麵便有些發冷。
明蘭隻好突破她的胡想,嗬嗬道:“日頭還是東邊來的,我有事來尋你大嫂子。”
明蘭聲音很輕,但目色果斷:“若都以德抱怨,何故報德?以直報直,以德報德,方知人間終有善惡。”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公然,這話說了後,鄭大夫人神采微微一霽,看著和緩了些許,上麵的話纔是要緊。明蘭接著道:“至於夫人所聞之事……”
在盛家時,明蘭曾聽老太太提到過這位女子,極是讚譽。
走的幾步,到了門前,隻見鄭大夫人端身而立,明蘭見這副嚴厲的神情,也有些發怵,忙堆出滿臉笑容,上前福了福,鄭大夫人也含蓄的回了禮。兩邊互道酬酢後,便坐下了。
明蘭胸口一陣憤恚翻滾,她就曉得那老白花這二十年的名頭不是白來的,這些日子定然冇少在外作秀,她極力壓抑痛斥,過了斯須,才安靜了聲氣:“夫人,你我雖不熟悉,但我素恭敬夫報酬人;我想,能叫夫人放心將閨女拜托的閨學,必定是絕好的。這才動了偷懶的心機,厚著臉皮上門,想叫家中孩子借夫人的光。此乃其一。”
明蘭也不鎮靜,有跟長兄長柏打交道的經曆,她心知這類沉默莊嚴的人大多內秀,話雖未幾,但心明眼亮,與其繞彎子,不如單刀直入。深吸一口氣,她開口道:“實不相瞞,本日明蘭上門,實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