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莊幼年的貴婦人笑容可掬，語氣親熱柔緩，並無半分巴結之意，仿若碰到自家親朋，熱忱的號召吃早餐普通，純係天然的樸拙體貼。
“先生不必過憂。”明蘭聽的出神，垂垂進入狀況了，“我瞧著皇上行事很有章法，總能有體例的。先是清流的讀書人，他們……”
明蘭不解其意，三王爺四王爺都死了，五王爺兵變被誅，六王爺被貶為庶人，七王爺幼年短命，八王爺即位不是理所當然的麼？他們在顧忌甚麼。
“也不見得是風言風語。”顧廷煜自嘲的笑了笑，“姨母何嘗冇有阿誰心機。”
明蘭儘是敬佩的目光望著佟內宦，這話說的，真有程度——她一個宅女還慧名遠揚？比如說北約是戰役構造那麼不靠譜。
明蘭細細揣摩此中含義，緩緩點頭。
“可這是奇兵，是險招，但是，奇兵非正道，險招，是不能常用的。”公孫白石扶著椅背，順著氣漸漸坐下，“畢竟，仲懷還得循序漸進的來。漸漸積累人脈，沉澱勳功，獲咎人太多，過於激進了，到底不是功德。”
“其三，也是最頭痛的。”公孫白石再次坐下，從瑪瑙盤子裡挑了幾顆葡萄，漸漸剝起來，“仲懷的委曲，我曉得，夫人曉得，侯府那邊曉得，可外頭到底有多少人曉得呢。仲懷紈絝之名尤在，侯府那頭卻無甚離譜的把柄在外。唉，積毀銷骨，幾十年的成見呀。”
她現在明白為甚麼天子緊著讓沈國舅和英國公府聯婚了，不過是兩股力量在掠取中間選票；天子又為甚麼老抓著四王爺謀逆案不放，不過是尋著個由頭，牽絲絆藤，藉機肅除部分仇家權勢罷了。
明蘭很佩服顧廷燁的膽識和魄力，不過她更想問‘您老說的這一大堆拉拉雜雜跟我剛纔問的有毛乾係咩’？但高人大多脾氣壞，明蘭怕他甩袖而走，隻好忍著不提示他本日的對話已經切題千裡了。
公孫白石側眼瞧著明蘭，沉默淺笑著撫須。
佟內宦多麼人精，很有深意的笑了笑：“夫人不必惶恐。夫人雖深居簡出，然慧名遠揚。昨個兒皇上還說顧都督辦事沉穩練達，很馳名臣之風，想來是多虧夫人賢德，以使都督家宅無擾，放心勤於王事纔是。”
明蘭不美意義，赧然道：“娘娘謬讚了，臣妾忸捏；這麼無功無勞的，如何美意義領受這般重賞。”
“爹，娘，我快來了，你們彆急。老爺子但是歡暢了罷，小二現在出息的很了，討的媳婦也都雅的緊；娘，你瞧，我給你丟人了，一樣都比不上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