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叔伯長輩?哼哼,要緊關頭,一個個隻知自保!”炳二太太急紅了眼,愈發說的短長,一邊哭一邊罵,“我家阿誰,不過是替逆王暗中辦了兩樁不輕不重的差事,不知早幾輩子的事了,外頭人安知是顧家的哪個?都是你們怕擔事端,一個個縮了王八脖子,一張嘴全吐了個潔淨!雖說辦事的是我家阿誰,可當初在王府喝酒吃肉,你們難不成少去了?”
朱氏住了眼淚,神情茫然,太夫人卻聽出話裡的意義,嚴峻的追著問道:“那落罪呢?會不會放逐?放逐?”
書畫甚是不客氣,邵夫人看著孱羸瘦骨的丈夫,心中不忿,轉頭瞪眼了五老太爺一眼,顧廷煜艱钜喘勻了氣,好輕易纔開口:“冇錯,我是有話要說。”
廳中世人俱是不安惶恐,女眷們麵麵相覷,五老太爺沉著臉不說話,顧廷煬憤怒的瞪著顧廷煜,暗罵這個癆病鬼為甚麼把這些都說出來,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顧廷燁驀地從回想中復甦,目光澈然如冷泉,邵夫人說不下去了。
“慢著。”
顧廷燁緩緩的看了她一眼,朝著邵夫人微躬身,然後乾脆抽出信紙,展開來倉促而讀;從明蘭這個角度天然看不見這信的內容,卻見俄然間,顧廷燁神采大變,手指微微顫抖起來,他讀完一封,又趕緊拿了另兩封來看,似是越看越驚心。
“冇錯!”顧廷煜嘲笑起來,皮包骨頭的麵孔上,矗立的顴骨顯得有幾分可怖,“我有份!大大一份!我也冇想拋清!”
五老太太怒著瞪了她一眼,四老太太悄悄感喟。
“嫂子說的是。”四老太太也來當和事老,“事情疇昔就疇昔了,今後我們關起門來,還是一家人!”
“那,厥後呢?”過了很久,顧廷燁才問,聲沉如山澗反響。
太夫人瞧氛圍嚴峻,從速道:“唉……煜哥兒,說這些做甚麼?便是舌頭和牙齒也有打鬥的,到底是自家人……”
朱氏聽的發怔,吃緊道:“那……你三弟他……”
顧廷煊父弟都被帶了去,四房隻剩他一個,心中最是焦心:“大伯孃說的是,大師好好說話纔是!弟妹,你也且先坐下!”
她怒極之下,髮絲狼藉,目光凶惡,似恨不得撲上去咬五房父子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