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輕笑安撫道:“我早和大姐姐說過了,本日不過是圖個名頭擺幾桌酒,實在現在園裡的花樹多數還禿著呢,冇甚麼看頭;待大姐姐和大嫂身子都妥當了,到時候花也開好了,人也齊備了,把祖母和侄子侄女也拖了來,我們自家人集合來賞園子,豈不更好?”
明蘭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清澈如淺溪,朝著煊大太太淺笑,直是靠近感激之意;煊大太太會心,也滿臉堆笑的挽住她的手。
祭拜結束後,顧廷燁便領了人往外院去了,明蘭則膠葛於一群仆婦的叨教彙報中:茶果桌椅都團團擺好,絲竹樂工都時候籌辦著,門口擺列好引客的仆人們……這時前門響起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隨後,二門的旺貴媳婦來報:“侯府的四老太爺五老太爺並幾位爺都來了,已在前堂說話了。”
男客直接到前院和顧廷燁彙合,女客們則往內院來了,明蘭起家跟親戚們告罪失陪,央煊大太太和朱氏幫手接待,本身則去前頭迎客。
明堂上點著紅晃晃的香燭,顧廷燁領頭焚香祭拜,身邊隻跪著老婆一枚,四全麵無親人,隻仆人侍立兩旁——明蘭曾發起叫蓉姐兒提早搬過來,祭拜時也不那麼冷僻了;誰知顧廷燁卻點頭不語,看著他麵色沉寂欣然,明蘭也不好多說。
明蘭滿臉笑容道:“那先謝過弟妹了。”也是不省油的。
她素不喜好沉重的正裝,想到本日的事情量,她儘量以簡便的打扮為主,上穿戴嶄新的淺紫鑲纏枝玉蘭花鑲兩指寬的明紫緞寬邊斜襟長襖,一派修身窈窕,下繫著緋紫月華百褶裙,頭下款款挽了一個婉約的墮馬斜髻,一對赤金累絲的鳳凰頭上鑲拇指大的祖母綠,簪子迎著日頭熠熠生光。
四老太太是一個,她的大兒媳婦也是一個。自打頭回見麵,煊大太太就擺瞭然跟她示好,當下說話間,她還站出來幫明蘭擋下很多或公道或在理的調侃。
把一世人引入花廳,端上茶果點心和各色時新小吃,世人便提及話來,明蘭一邊號召仆婦待客,一邊拿眼睛細細點算,曉得除了大房的邵夫人,各房的太太奶奶幾近卻全到了,一時候,屋內珠光寶氣,笑談聲聲。實在明蘭和這些妯娌姑嫂也冇見過幾次麵,除了‘大師吃好喝好’外也不曉得說甚麼,乾脆拿出她得心應手的第一千零一招——裝呆。
堪堪籌措結束,顧廷燁才施施然的出來了,一身靛藍刻絲暗金鬆紋的長袍,愈發襯的品德俊挺不凡,猿臂蜂腰,苗條高大,徐行慢行間頗是一派文雅貴氣。